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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喜事啊
菲希斯听着银茨条分缕析的拒绝,每一句都理智又冷漠,像带着寒气的军刀,将他自以为真挚的表白剖析得只剩下“不合时宜”和“一时冲动”。
即使话语中的贬低和恶意全都对着银茨自己,但拒绝就是拒绝。
很显然,他人生加虫生两辈子第一次的表白失败了。
然而,预期中被拒绝的失落和难堪完全没有打垮他。
恰恰相反,一种奇异的、近乎亢奋的情绪,像破开阴云的阳光,倏地照亮了他的内心。
他终于拨开了心头盘踞许久的迷雾,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不断犹豫彷徨的结症所在。
本来不就该这样吗?
两个人看对眼了,应该进一步互相了解,搞暧昧谈恋爱啊!
而不是像分猪肉一样,忽略所有心动与相识的过程,直接讨论起雌侍与雌君的名分归属。
这种感觉,就像是猛地从一场沉闷冗长的旧梦中惊醒,他害怕自己忘记来时路,像所有本地雄虫一样被豢养。却不知不觉被影响,居然也试图用所谓“雌君”的位置吸引银茨——菲希斯理解所有雄虫的选择和想法,但他不能接受自己也被同化。
这明悟来得猝不及防,点醒他的,居然是银茨这只土生土长、照理说最该遵循虫族传统规则的本地虫。
菲希斯猛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银茨,认真地和他对视。
那双黑亮的眼眸里非但没有沮丧,反而燃起了一种让银茨感到略有些陌生和慌乱的光彩。
“你说得对!”
菲希斯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兴奋,甚至差点破音;
“简直太对了!银茨少将,你说得完全正确,完全有道理,完全符合逻辑!”
银茨:“。。。。。。?”
身经百战的军雌彻底搞不清状况了,如若不是菲希斯阁下之前、此刻的态度和语气都足够真挚,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在被耍着玩。
他预想了雄虫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恼怒、不屑、放弃甚至是纠缠——但绝不包括眼前这种。。。。。。
仿佛被突然点醒了,雀跃激动。
菲希斯向前逼近一步,凑到银茨身前。距离拉近,呼吸交缠。但黑发的俊美雄虫却恍若完全不觉,只顾着继续剖白,语气急切又热烈:
“我们不熟悉的!我们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我觉得你长得好看,性格可爱,看我的眼神也让我感到亲切。。。。。。但我们完全不了解彼此,直接跳到结婚这步太离谱了!就算别的虫都这样,就算大家都觉得无所谓,但这根本就不对!”
银茨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脊背微微绷紧,有些脸热。
他完全无法理解事态的发展,也完全不懂为什么“可爱”、“亲切”这些词语会和他沾上边。
这位阁下的思维似乎总是跳脱在他能理解的范围之外。
“所以呢——”
菲希斯眼睛亮得惊虫,他再次伸出手,虚虚地拦在银茨身前,语气和先前表白时一样郑重,但更加坚定:
“所以。。。。。。既然你也觉得直接结婚不对,那我们第一步开始吧?好不好?”
“银茨少将,我能不能追求你?”
“。。。。。。”
银茨彻底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