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出狱(第2页)
“封郎,再一世,不希望多个同路人么?”
白芙蓉想清楚了一件事。
没错,封仁前世的确夺尽天下,可若他没有遗憾不甘的刺骨之事,必不可能短短几日间,同她一样冒险改变甚多,妄图逆转乾坤。
在这等境遇下,他们彼此知晓对方的重生身份,反而是种筹码,除开天生的死敌外,他们相知底细,方有可能成为彼此最亲密无间的盟友。
第二件事。
前世二十载,大抵这封长公子于江山社稷太过心无旁骛,白芙蓉发誓她绝没听闻过封仁哪怕有一房妻妾,半点风流韵事。
于是当那句话,从她唇间吐出,裹着她温热湿润的气息钻入他耳蜗,白芙蓉正将少女饱满的唇峰蹭过封仁稍显单薄的耳廓。
她清晰地捕捉到,身下这具看似无动于衷的躯体,耳根处瞬间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烫。
随后封仁推拒的动作越急迫,她反倒当他更害羞,笑话,管他眼睛是黑是白,她能撩拨得动二十出头的封御史,便不可能拿不下棵一辈子没开过花的老树。
就是可恶。
这男人推她就推,他溃烂的皮肉与她雪肤相离的刹那,能抑制住贪欢的冲动便罢,竟一把把她的金簪又抢了回去。
而卫壹书壹这两条走狗见她与他家长公子如此亲密,押她的动作也不知道轻柔半分。
不过随后,一句“请白姑娘过府一叙”,弥补尽此前所有。
“长公子,您要请这妖妇?”
“长公子,此等青楼娼妓怎能进我封府!”
质疑的人愈多。
白芙蓉得到下一句“按本公子所言去办”,内心满足就愈多,更不用说封家那帮从属面上写满心不甘情不愿,于此令之后也只能对她撤去所有兵刃。
一声声俯身弓腰的“白姑娘请”,让白芙蓉恍惚间好像回到前世那一座座宫宇楼阁,所见之人对她无不跪礼朝拜。
她走出了地牢,见天光正好。
所有潮湿阴暗的气息全被留在身后,她勾起唇角笃定她一定能回到那万人之上。
白芙蓉想,比立时刺穿封仁脖颈还要快乐上十倍的复仇,左不过是先把他驯服于罗裙之下,助她完成所愿,再杀……
……
另一边厢。
仍留于死牢中的一众人,在昏昏暗暗的地底一边搜寻着有无旁人可救,一边多少想不明白他家长公子近日来的诸多命令。
譬如封氏明明已为长公子铺设好迎他回豫州的路,为何他会突然赶回长安这个虎穴,还将此前的家族之令一并全改?
又如众人纵知长公子宽仁素来维护他那野种弟弟,但相救便罢,长公子如何能为个野种下到这腌臜之地,甚至逼他们对他把野种所受之刑罚都一模一样地受了一遍?
今日白芙蓉的事就更为稀奇,明明他们不过是在等长公子的命令才敢开锁,怎得会叫个青楼妖妇拿个血淋淋的簪子来开?甚至还请她回府?
“书壹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你有没有觉着长公子自从重回长安后,是不是……不太一样了?”
卫壹这个大老粗,尤其想不通。
然后,“啪!”
卫壹又被书壹拿没开刃的那面折扇狠狠敲了下:“你个蠢蛋,能做好自己的护卫便不错了,还对长公子评判起来,真欠打!”
不过他紧接着回答了卫壹的问题:“我倒觉得长公子一点没变。心善得似要被骗般是一如既往,可哪次又有令真下错了?哪回有咱们长公子想做却做不成的事?”
话音未落,两人循封仁所指穿过密道,果不其然找着了赵典狱的尸首。
书壹兴奋地,忍不住又敲了下卫壹的头:“看看、看看,咱们长公子从来就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