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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缓缓上移,最终定格在他脸上。眼睫不自觉地快速眨动了一下,陈禹让的呼吸重了几分,克制住自己想避开眼的心理。
眼睑微微发热,泛起一阵酸涩的潮意。余想垂下目光,盯着地板上一道细微的光痕,好久才鼓起勇气。
“陈禹让,对不起。”她的声音很轻,低到像是要坠下去,“当年谢谢你。”
楼下街道的车流声都模糊成一片遥远的背景杂音,几道斜斜的光柱切过落地窗,夹杂着无数细小尘埃,缓慢地落下来。
有时候,陈禹让也很讨厌自己能瞬间反应过来余想在说什么。
他的视线无声视线掠过余想微微颤动的睫毛,沉声道:“不用和我道歉,也不用道谢。”
“余想,我不是为了让你自责才救你。”
余想缓慢抬起头。
陈禹让的目光沉静到不起波澜,低低望着她:“当年如果伤的是你,可能我现在也不在这里。”
几个字在余想唇边嗫嚅徘徊,她没问出口。
可陈禹让却不说了。
他迈开脚步,在她身边停住。
没有回头,声音擦着她的耳廓落下,低沉而清晰。
“把那年从我家拿走的东西还给我。”-
距离覃忆的婚礼还有几日,余想也不想再折腾飞回南屿市,这段时间呆在沙甫大厦线上办公。某天,李仕尧给她打了个视频,看见她的背景,有些意外,却没多问什么:“我给你打了笔钱,帮我随个礼金。”
余想点开支付宝,发现李仕尧转来两笔钱,上面一笔备注着“礼金”,下面一笔备注“赠予”。
余想笑了:“干嘛,李少还给我跑腿费?”
“你别笑我了。”李仕尧对这个称呼过敏,小麦色皮肤透出违和的红色:“你搬家,我还没给你送礼物。”
余想:“你前几天不是说给我寄了礼物吗?”
顿了下,李仕尧挠挠头:“那个不是还没到吗。”
和李仕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直到他那边响起上课铃,不得不挂断电话。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余想在最后一秒叫住他:“尧仔。”
“嗯?”
却沉默了。
几秒后,余想又摇摇头:“没事。”
李仕尧应该不会知道。
把手机熄灭,余想躺在床上放空。
她想起那天陈禹让往口袋摸的动作。
如果她没有猜错,是在摸烟。
这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刺了余想一下。
陈禹让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他明明和她一样讨厌烟味。
说起来很奇怪,论长相,焦牧要比陈禹让、边昶月乖一些。
可他们中间,第一个偷偷抽烟,是焦牧,只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
这是他们小团体这几
年悉心维护的第二个秘密。
而陈禹让和边昶月长得一副烟不离手的模样,是让人飞蛾扑火的标准渣男脸范本。
但其实,就连边昶月,在昨天之前,余想都没见过他吸烟。
初中的时候,陈禹让和几位朋友出去打台球,不知谁顺手把半包烟塞进他外套口袋忘了拿走。后来被她翻出来烟盒,当场吵了一架。
后面才知道错怪了他,陈禹让开始敲诈,非要她来看他篮球赛。她不情不愿过去,但还是记得给他带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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