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风(第2页)
“你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你想被你爹打死吗?你买下来,买了之后呢?人往哪里放?”
“我的书斋?”
“书你个头!你还真想金屋藏娇啊?你信不信,你前脚把人带进去,后脚她,和你,都得被横着抬出来。”
“但是。。。。。。”
王煜刚要反驳,林砚打断他:“且不说人安置在哪里的问题,你爹娘那关你就过不去。你要是喜欢,时常来看看她不就好了,非得引火上身?”
“哎呀你不懂!我从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喜欢她了,我这几天没见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满脑子里都是她。她身世坎坷,若我能给她一个栖身之所。。。。。。”
王煜话还没说完,又被再一次打断,但这次不是林砚,而是从外头推门而入的老鸨。
”哎呀各位衙内!实在是不好意思,小樊姑娘现在有点事情,老身要带她出去一会~”老鸨脸上挂着有点奇怪的笑容,好像很牵强。
其他人还没说什么,就见王煜不开心的开口了:“没看到我们聊得正好吗?有什么事情这么急,非得现在走?”
“呃。。。。。。对不住王衙内,实在不是老身故意要打扰各位贵人!是。。。。。。”老鸨想找个借口,但是过了几个,都觉得很是牵强,怕是瞒不过这群纨绔,于是只得咬咬牙,说出了真相:“是有位贵人,想见小樊。。。。。。”老鸨简直想喊天了,生意好是好,姑娘受欢迎是好,但是不要一下子来两个人,且一看都是不好惹的呀!
王煜一下就炸了:“你这见钱眼开的老鸨子,瞎了你的狗眼了。今日我们几个在这,哪个王八羔子能把她带走?”
说完看向了小樊,就见她也眼带愁苦的看着他,王煜只觉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她不想跟着老鸨走,或者说,她想跟他走。
于是王煜更是来气,对着老鸨吼道:“还不快滚!”
老鸨被吼的闭上了眼,拱手作揖,灰头土脸的出门去了。
她唉声叹气走到隔着几个房间的另一个雅间,不舍的把袖口的银票拿出来,看来今日是没运气把这钱装进口袋了。
推门进去,两个公子哥正在喝酒,老鸨赔笑道:“两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小樊姑娘眼下在其他房里伺候,求两位公子高抬贵手,别难为老身了。”说着把银票推回到桌子上,正是刚刚其中一位公子赏的,让她把小樊带过来。
“哦?这谁这么大排面,让你钱都不要了,也不敢把人带过来?”其中一位公子哥有点生气的道。
“算了,你不就是要听个曲,其他人又不是不会唱。”身旁的另一个人——钟远,有些无奈的低声劝到。
这个赵琰,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里有这么一个姑娘,就一定要大清早的上他府上把他给拖出来。
“不行,我就要见这个小樊姑娘!人人都道她唱的好听,长的又好看,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这还特意逃课出来陪我的,怎么能败兴而归?”
“你也知道我要上学堂啊?我这是逃课吗,不是被你强拉过来的吗?”钟远放下茶杯,不满的道,他的笔墨纸砚,还全部堆在将军府大门口,不知道看门的仆从们有没有看见把它们捡起来放好。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那我们赶紧见一见小樊姑娘,然后就回去成了吧。说不定你还能赶得上下午的课。”赵琰转头看向老鸨子,接着道:“那边的人是谁?你告诉他,他今日多少钱来看小樊的,我出十倍于他,再出十倍于你,去吧。”
赵琰财大气粗的道,接着挥挥手,他以为老鸨子听到这个价钱会马不停蹄的去喊人的,谁知就听她说:“哎呀,公子,不是钱的问题呀!那边的。。。。。。也不缺银钱呀!”
“哦?究竟是哪位达官贵人啊?”赵琰问道。
“是贵妃家的王衙内,和林衙内。”王煜的姐姐王贵妃,是当朝最受宠的贵妃,没有之一,于是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就习惯用“贵妃”来特指王贵妃。而林衙内,东京城把林衙内叫响名头的只有三司户部使家的林砚,可以说,东京城里有且只有一个林衙内。
钟远闻言皱眉,怎么又是林砚,他不是在家养伤吗?这是伤刚好就上秦楼楚馆了?钟远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林砚的名字就气闷,他下意识抓紧手中的酒杯。
赵琰则是淡笑道:“原来是王衙内啊。”林衙内他没听过,但是这个贵妃家的王衙内,他却很熟悉。
眼前浮现了那个欢脱的身影,只是在见到他的时候总是畏畏缩缩,就像他会吃人一样。说起来,自己也是很久没见到他了,要不是今天恰巧就遇见了,他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个人了。同时,他才意识到,这个人,好像避着他好久了?
“说起来,也是旧相识,阿远,跟我一起去见见老熟人吧。唔,你可能忘了,你小时候见过的,王煜。”
钟远想了一下,小时候进宫陪皇子们练武,好像是有见过一个叫王煜的皇子伴读,只是后面他就去军中了,年纪小,就忘了,以致于刚刚赵琰说起来,他脑海中也只是个模糊的身影,实在很难将跟长大的王煜联想起来。
钟远不想在这种地方见到同窗,于是拒绝道:“不了,我都忘了,见了也尴尬。你要见他,后面叫他去见你不就好了。”有有外人在,他也说的含糊。
谁知道一向总是淡淡的,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含糊过去的赵琰,居然一反常态,绕过桌子,过来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走,边走还边说:“别啰嗦,叫你见就见。”
两人在老鸨的带领下走到一间雅间前面,老鸨还想客气的敲敲门,就见赵琰越过她,手上一推,嘭的一声,门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