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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此生(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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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在喉中翻涌,他艰难地开口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管小姐怎样处置,大抵都是个归处了。”

高大挺拔的男子,自来时的从容欣悦,再到今时今刻离去时的颓唐,瞿幼璇心下不是滋味,不由追上去几步,急切地说:“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呢?你这便走了,岂不是人财两空了?”

褚靖徽脚步一停顿,再次回头时依旧面带笑容,眼睛红润,“我说的话句句都出自真心,就像小姐说的,不管如何这都是我的选择,我本就没有此愿,来日不管是罢黜还是自退,都有我的一条生路。灵运从不后悔自己的言行。”

清风掠过,男子束发的长带擦着她的耳垂、耳畔而过,搅动着她苦涩却又暗自期待的心流,不知何故两人都停下脚步,没有一人上前或离去的。

瞿幼璇心口却压着一块石头般,心情坏到极点再难狠下心肠,就如同珈蓝所说,“小姐本就是个豆腐心肠”。

她终于有所举动,拉住他,心情很是烦躁地拖他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骂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芳心暗许了?我是什么秉性,是否有什么隐疾,这些你都不知晓就贸然而行,你!真是气死我了!”

褚靖徽被她牵着走时脚下有些踉跄,等他终于缓过神时,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停下脚步一把将她楼入怀中,他靠在杨柳树旁紧紧拥住她,忍不住将下巴落在她的头顶,几乎有些哽咽,“少年心怀哪里能思忖再三?圣上暗示我时,我心乱如麻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没能拒绝就算是杀头,今生今世也绝不有二志。阿璇……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瞿幼璇颇有些不甘,又有些鄙夷地从他怀里露出头来,凶狠地说:“我瞿幼璇今生今世也只有一个念头,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带着我的丫头好生过活。我不需要别人给我什么金尊玉贵的生活,我要的是不再看人脸色,随心所欲、自由自在。这些,你能做到几条?"

"你想好了再回我,别人的好话我听过太多了,如今我已不是需要别人的一腔冲动,枉负期待的孩子了!”

他昀白的双手托起她的脸侧,掌侧的茧子磨得她有些痛,他屈就着她的身量,目光里只有甘愿与成全,“你又怎知成全你不是我的心中所愿呢?我只会因你的喜怒而忧惧。”

瞿幼璇这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摘掉自己头上的乌木簪交给他,又将他锦囊里的白玉镯子带进碗中,随手摘掉自己的锦囊与之交换。

好似做了个天大的决定般说:“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也不管究竟结果为何,今时今日我选择落棋无悔。我愿意带着你一起走这段曲折的路。”

言尽于此,她抱住他的脖颈轻侧着头将吻落到实处。

二人携行一路走回宅邸,褚靖徽站在门口久久没有举动,他看了内里暗自做了决定,他牵住瞿幼璇的手说:“我们至少应该在兄长的见证下定此终身吧,我回去筹备聘礼……”

瞿幼璇一乐,轻笑捂住他的嘴,“错了,是我娶你。瞿家只会有上门的女婿,而不会有外嫁的女儿。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份殷实的嫁妆的。”

褚靖徽再难掩饰内心的羞涩,他一红脸连带着闭上眼,求软说:“好……我等你娶我。”

院子里珈蓝迟迟不见小姐回来,晚饭谭梦姑已经做好了,她肚里无食等地发急。

一时等得着急了便风风火火走出来,一眼就瞧见了门外郎情妾意斯缠的二人。

珈蓝惊地舌头都要掉出来了,大张着口,眼瞧着自家小姐像临行前嘱咐新妇般同小褚先生粘腻,她愣是不敢上前,只远远地喊道:“……小姐?小姐!”

二人终于发觉身后之人,褚靖徽已经如同触电般羞敛自己的手脚,哪有半分从前的闲庭信步、儒雅从容呢?

反倒是自家小姐,真可谓是豪情万丈,打了胜仗般对着珈蓝招呼道:“怎么了?你过来说话。”

珈蓝拍拍自己的脸,又连连摇头,像是怀疑自己看走了眼般,冲了过去就对着褚靖徽说:“好啊!你个小褚先生,平日里看着也是个正经男子,如何做出这等勾引良家女子的事来!真是看错你了!”

瞿幼璇一乐,揶揄地看着褚靖徽无措又在自己面前示弱的样子,这才对珈蓝解释说:“好了,以后你们还有好些日子相处呢,如何要给这新夫婿难堪瞧?难不成你也学了教新婿规矩的恶婆婆了?”

珈蓝真是气地连打了褚靖徽两把,掐着腰和小姐说:“小姐,你千万别被这男子的狐媚骗了去!这男子要是狐媚起来,简直不是人了!都是妖精!他们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所谓蓝颜祸水无过于此了!”

褚靖徽无奈叹气,捂着自己被打的手臂,只能对着她说好话,“好姐姐,你如何这般曲解我?在下不过是痴心一片,盼卿垂怜的小郎君,何曾干了这些坏事?”

谭梦姑母女俩从门后探出头来,她一边叫陶妹安生不要多嘴,一边轻声笑着说:“小褚先生是多么好的人啊!和旋娘正相配呢!”

“就是就是!我们小褚先生人美心善,怎么就配不上我的璇娘了?珈蓝姐,你就别棒打鸳鸯了!”

陶妹小机灵鬼似地给自家先生站台,还不忘给他美言说,“我们先生既能上厅堂又能下厨房,珈蓝姐姐你往后也有口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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