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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公差(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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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笺遇上了穿越以后最大的困难。

她从小就是一个不太会抱怨的小孩,所以在这里要她晚上九点睡觉、早上五点起床她根本不觉得有什么。而且她还有好多人忙前忙后地照顾,吃穿都是最好的,她自然是没什么可抱怨的。

如今她是真的想抱怨。

去福建泉州府的路也未免太远了。

在马车上的第一日她还觉得新奇,看马车驶出城外,吃娘亲和沁儿给她准备的零嘴果子,还试图递给枕溪吃。

枕溪正在看公文,下意识躲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云笺,“我不吃,你吃吧。”

“都碰到你嘴了。”

其实没有碰到。

“哦,好。”

云笺的意思是让他咬一小口,再配点茶,但是他一张嘴把一颗都叼走了。

结果就是糕点太噎人,枕溪想咳嗽又不好意思,伸长着脖子试图咽下去,云笺连忙捏着他下巴给他灌了半壶茶。

枕溪终于顺好了气,藏在袖子里咳嗽了几声,露出来上半张脸憋得通红。

云笺习惯性地上手轻拍他的背,“想咳就咳,可别憋着。”

枕溪的脸好像更红了。

“无妨,”他艰难地道,“是这马车颠的……”

从这一刻开始,云笺意识到这马车确实颠。在本朝人的眼里,马车怎么有不颠的呢?他俩乘坐的官辇装有减震的伏兔,还走在官道上,或许已经是最不颠的马车了。

但云笺毕竟是现代人,就算她是化作一缕魂过来的,那灵魂也经不起这样颠,她能撑到第二日晚上才上吐下泻已经是老云笺这副身子在帮她。

晚上她面色惨白地躺在驿站里,大夫针灸之后留下一副方子,枕溪命人去煎了送过来。

他看云笺病成这样也顾不得那么多,就搬个墩子在她床边坐着,用绢帕给她擦额头的冷汗。“以前总是受得住奔波的,怎么这次就病倒了?”

云笺虚弱得手脚懒得动弹,就任他擦汗,“许是天气热起来了。”

“莫不是上次落水落下病根了未好?”

“不至于不至于。”

枕溪坐在边上长长地看她一眼,面上是难得的冰消雪融。“那休息一日?”

云笺刚想点头答应,突然想起周平来。周平不是佛像失窃案里的死者,那他现在已凭空消失,指不定在寺庙某处受折磨。

“不行,”她立刻打起精神,“我同你说过的,这案子并非监守自盗、意外坠崖,而且买香囊的是个僧人……”

“买香囊?你如何得知香囊是僧人买的?”

云笺卡住了。这是香囊自己告诉她的,不小心说漏了嘴。“哦,我刚才糊涂了,我只是说那寺庙也有可疑之处。”

枕溪点点头,“本朝崇敬佛法,僧人不必纳税,人人抢着做。前段时间建康的大庙还出了伪造度牒的案子……如今剃度之人也是信不得的。”

因为想当僧人的人多,度牒也能当钱使,自然有可能滋生腐败。

云笺瞧他没再追问下去,突然心里一动,开口问,“我和枕溪哥哥小时候关系很好吧。”

枕溪没有对着突如其来的转折做什么表示,只淡淡地说,“也不算太好,你从未喊过我‘哥哥’。”

云笺一噎。她穿过来第一次和枕溪见面就喊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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