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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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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瞬间乱了,偏偏口唇被人堵着,呼不出气,只能从鼻腔里细细吸气,显得十分可怜。

伏陈微微松开了她,容她顺了顺气,眼神却幽幽地盯着她瞧。

唐济楚怎会看不懂他眼神里的意思?

他在说,你敢出声么?

她下意识地想咬住嘴唇瞪他,却发现自己下唇已然肿了,伤口处泛起丝丝的疼。

于是就只剩下瞪他了。

伏陈挑衅似的,低头又在她唇上轻轻吮了一记。她脸上的血轰然热了起来,不为别的,那吮吻的声音足够他们两个听到,也该够门外的人听到了。

师兄,你才是真的想死。

唐济楚瞪他瞪得两只眼睛快只看得见眼白了。他显然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手扶着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又吻了上来。

这次更像是情人间的吻,而非方才仇人似的啃咬。

师父仍在门外,脚步声未停,离门边最近的时候,师兄的吻却愈发急切,缠着她的唇使她快无法呼吸。

她听见门外师父“嘶”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晚还出门。而这时师兄的舌尖飞快扫过她的那颗尖尖的虎牙。

不敢大声呼吸,不敢动作,又无法推拒开他的唇舌,她憋着气憋得眼泪满溢,恨恨咬了口他的唇。

待门外的人走远了,伏陈方才将她松开。

师妹攥着他的衣裳,人却止不住向下滑,被他抱在怀里缓了好一会儿。

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唐济楚半分都没犹豫,扬起手比他还干脆利落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伏陈脸上挨了两个巴掌,白皙的面庞上薄薄一片红,反倒笑了。

他笑的那副样子,比陆幸还要艳丽妖异几分,捂着那半张脸,噤了噤鼻子弯唇笑道:“多谢唐姑娘赏光。”

她双腿尚且勉力支撑着自己,用力将他推开,扭头便扯开了门离开了。

跟疯子讲道理是没用的,她已经吃足了教训,明天……不,今晚就搬到师父跟前儿,再不能深夜里去他那里了。

吭哧吭哧地抱着枕头被子,唐济楚又觉得此举太过明显,反倒惹得师父生疑。尽管局面闹成了这样,她也还不想叫师父知道他们间的事。

又吭哧吭哧地把枕头被子抱回来。

有人敲她的门,她语气不善地问了句谁。那人立刻惶恐道:“是……是陆公子送来的。”

唐济楚这才意识到自己吼错了人,不过此时陆幸来送东西,说不定没安好心。她把房门微微打开了一角,发现师兄早已不在原地,出了门。

她心中诧异,收过了小厮送来的东西,道了句谢便送他走了。

翻开那东西一看,竟是她今早揣在袖中,已然被她抛在脑后的那支银簪。唐济楚脑子嗡地一声。

它是什么时候落到陆幸的手上的?!

脑子里飞速闪过许多念头,她感到隐隐不安,或许陆幸正是戴着这支银簪,在伏陈面前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伏陈跟在周才宝身后,两人俱是沉默不语朝前走着。周才宝的心情一定不会太好,上次师徒两个这样一前一后走着,他被他罚着练了三个时辰的剑。后来是他的手磨得鲜血淋漓才作罢。

今夜夜色不佳,月轮掩在重重雾后,辨不清颜色。此情此景下,伏陈却不觉心境蔽塞,惟觉一片快意,仿佛有月光朗照心间。

陆幸说:“那银簪是她的一片心意,他十分感动。”

陆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还说:“若惹得师兄不快,那便将银簪送还便是。”

不过寥寥几句,他一直记到现在。

随着师父走到后院,这里的守卫被师父遣走了,他便没再派人驻守。此刻院内一个人都没有,唯有一棵伸来枝杈的梧桐树。

听说这棵梧桐已黄透了叶子,他还未来得及观赏。但鞋履一踩上去,人便立刻能从那表层清脆,底面松软的触感中想象出它本来的样子。

周才宝负手在前,执剑朝地上不过轻轻一点,浑厚内力震颤起满地的梧桐叶,霎时间如雨般飞溅四起。他只是运力轻轻一扫,那满地的黄叶便飞散开来,徒剩一片青砖地。

他瞧着他这垂目而立,不知作何想法的徒弟,沉声道:“跪下。”

伏陈只是慢慢抬眼看了看他,偏首倔了一瞬,便直直地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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