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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松根本不吃那一套,扼住时响的力道越来越重:“你拍这部戏一共才赚几个钱?至于那样拼命吗?”
时响被怼得哑口无言,默了半晌,才想起来和他讲道理:“你不也一样么?明明都已经是集团老总了,坐在办公室里动动嘴、签签字就能把钱挣了,为什么还要亲自跟勘测队进山、陪施工队去现场?万一再遇到以前那样的危险情况……你头铁非要迎难而上,我又不在你身边,谁还能拉你一把?”
韩凌松表情变了又变。
像是被回忆狠抽了一巴掌,继而又默默回味起初吻的甜。
时响猜不透对方心里那些九曲十八弯,只是据理力争道:“你有你执着的东西,我也有我执着的东西,我们都是一样的,谁也别说谁。”
在极速成长的那几年里,他们一同晒过阳光,一同饮过甘露,一同吹过熏风,连埋在土里的根茎都快要缠到一起去,自然而然会开出一样的花。
意识到两人之间早已产生出一种微妙的“同化”,韩凌松没理由再去责备对方,只能冷声给予警告:“下次不许再这样逞强。”
时响撇嘴:“没有下次了——我今天杀青。”
给了没想到自己给了台阶,某人偏偏要犟嘴,韩凌松那股子无名火又烧了起来:“早知道就让周晓卓给你接偶像剧了。”
时响嘴巴撇得更厉害了:“好啊,反正我也想试试女孩的嘴唇是不是真的更软……”
韩凌松眯起眼睛,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
俨然是发怒的前兆。
好汉不吃眼前亏。
更何况,这车是人家的地盘。
时响认怂,一心只想尽快翻篇,于是软了语气扯开话题:“说起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片场?彤山隧道那个项目忙完了?”
迂回战术有效。
缓了缓。韩凌松将火气压下去,淡淡“嗯”了声:“准备回连城,顺路……咳,让你来找我,简直比登天还难,只能我来找你了。”
话说到一半,就撞见时响眼中的促狭,他不动声色改了口,但依然堵不住那张嘴:“韩凌松,你现在这样,真的很像是给我千里送……”
就在时响纠结是说“送棍”还是“送雕”更文明时,韩凌松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套在他的手腕上。
男人的动作很轻,很慢,用表带仔仔细细遮住了被勒红的、破皮的伤口。
金属冰凉的触感惹得时响一激灵。
他定了定神,发现那是一块很漂亮的腕表,后半句话脱口而出:“……送钟啊?”
韩凌松耐心纠正:“表。”
时响下意识将手往回缩:“都说了,我戴你的表不合适!”
谁料,财大气粗的韩大总裁并不愿意松手:“新表,送给你的。”
听到这样的说辞,时响不禁低头多看了几眼:这块腕表与韩凌松自己常戴的那块是同一个品牌,款式也差不多,作为礼物送出手的话,价格或许还要更贵一些。
时响头皮一麻,说什么也不肯收了:“你送我这玩意儿干嘛!钱多到没地方花了吗?”
韩凌松偏过脸,似是在嫌弃他的聒噪,沉声递了句话:“情人节礼物。”
时间仿佛打了一个死结。
时响被留在那个错愕的节点,迟迟没有回神。
直到表带被韩凌松扣紧,他快要凝滞的呼吸才渐渐恢复正常,喃喃低语:“情人节礼物是送给恋人的,不是送给火包友的。”
“我没把你当火包友。”
“也不是送给金丝雀的。”
韩凌松上上下下打量着时响,因为他眉宇间的倔强而微微拧眉,随后反问:“哪有你这样的金丝雀?”
复又小声埋怨:“座山雕还差不多。”
时响动了动唇,一阵鸟语花香。
韩凌松这回没再说他不文明,只是带着几分宠溺地勾唇。
时响见不惯他那副深情模样,也懒得继续掰扯,扬手就要摘腕表,谁料,下一秒就被韩凌松制止:“我就是送给恋人的,不行吗?”
这话让时响忍不住发出轻嗤:“韩凌松,你是和我打了几火包就米青虫上脑了吗?我以前那样对你,你不把我当仇人,还把我当恋人?”
“怎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