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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火之人多半是王党一脉的世家望族,他们开始反击新政,于是冲学堂的士子下手,虽未造成严重后果,可创办新政学堂是她怂恿了楚元河,此时学堂出事,就怕上头怪罪楚元河办事不力。
到了宅子,楚元河正好要出门,索性二人一道同去,路上他竟然还笑得出来,宽慰她不必紧张。
半夜出事后,五城兵马司第一时间赶到,随后案子交由锦衣卫查办,如今锦衣卫镇抚使就是过去的杨千户,现在叫杨镇抚使了。
锦衣卫的人将新政学堂围了起来,几个灰头土脸的士子正接手盘问,杨镇抚使看到赵清仪,停下手里的差事,恭敬抱拳一礼。
“县主,郡王。”
只是,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杨镇抚使忍不住多看两眼,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熟人,李衡。
李衡一夜未眠,眼底布满了红血色,听到杨镇抚使的问安,立即转过头向后看,面上的欣喜之色一闪而过。
是听说学堂出事,来看他的吗?
李衡的喜色只有一瞬,他便看到和赵清仪并肩而行的楚元河,眼底掠过一抹诧异和微不可察的落寞。
赵清仪的喜欢的人,居然是平西郡王。
杨镇抚使察觉出三人间诡异的气氛,轻咳一声,先向赵清仪说了学堂的情况,火情刚起,发现得早,加上一场及时雨,未有伤亡,只是据盘问的结果来看,昨夜学堂附近出现了一个戴头蓬的黑衣人,清瘦虚弱,是个年轻人。
说话的功夫,方茹急急忙忙跑来,抓着李衡的胳膊一脸关切,“李大人,你还好吗?可有受伤?”
“没事。”比起方茹的紧张关心,李衡的语气显得格外冷淡。
赵清仪装看不见,听完锦衣卫描述,若有所思。
混乱的人群里,一双死水般的眼睛沉沉地盯着她,楚元河眸色一凛,对方似所觉,转身就走。
他穿着黑衣,背影清瘦,宽大的斗笠压下,遮住大半张脸。
“不必查了。”楚元河打断了锦衣卫。
回了宅子,赵清仪才追问他为何不让锦衣卫查,楚元河告诉她,那个纵火的黑衣人是李彻,至于为何不让锦衣卫查……
他不着痕迹瞥了眼阁楼远处,躲在树丛后探头探脑的人,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
他们在阁楼上,视线开阔,对方这般躲藏与掩耳盗铃无异。
“李彻……”
赵清仪没朝那个方向看去,慵懒闲适地倚着美人靠,手里还端着一盘剥好的石榴,“他不是要流放西北吗?”
“他与王家勾结,换了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王家?那也说得过去,百年名门望族。
且不说王家立足已久,就凭祖上出过数任皇后,而今还有太皇太后坐镇,就足以碾压其余世家,而这百年来,王家子孙后代几乎渗入了朝堂各个机关要害,想要拔出世家毒瘤,王家无疑是最棘手的那个。
说及此,楚元河有些心虚,是他疏忽了,“你若怕他回来报复你我,我就派暗卫去杀了他。”
反正原本都是要死的人,就是这样死了,有些太便宜他了。
赵清仪的关注点却落在前半句,“报复我便算了,为何要报复你?”
这话楚元河不爱听,直接拿走她手里的石榴,“不给你剥了。”
赵清仪正吃得起兴,“哎”了一声,抢不过。
楚元河将她整个人拽到自己怀里。
“你的伤……”
楚元河倒是不痛不痒,战场上受的伤多了去了,这点小伤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铁杵似的的臂膀将赵清仪圈住,她只能老老实实坐在男人腿上。
“我可是你的外室,是你养在宅子里的男人,他知道了,不会嫉妒?”楚元河低下头,埋在她颈窝处问得认真。
灼热的呼吸落在耳后,酥酥麻麻的,她手抵着男人胸膛,“大白天的,你克制一下……”
“我就抱抱。”楚元河很受伤,“你怎么总是误解我?”
“是你劣迹斑斑在先。”赵清仪有种被反咬一口,但是无从反击的无力感,只能掐住他腰侧的肉,轻拧一圈。
楚元河倒吸一口凉气,锢着她腰肢的手更紧了,张口咬住她的白嫩小巧的耳垂,灵巧的薄唇迅速侵入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