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2页）

蜜色的、赤裸的、肌理分明的胸口？！

当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终于实实在在地按在了自己胸口那平滑、坚硬、带着温热弹性的肌肉上时，男人——或者说，刚刚从巨猫形态中惊愕变回的波特卡斯·D·艾斯——的整个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一道实质性的闪电劈中！

那只手像是摸到了滚烫的烙铁，猛地弹开！下一秒又难以置信地、飞快地摸向自己的肩膀、手臂、脖颈……最后，如同触电般，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低垂的头颅从纱良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硬朗的下颌线，和那因为震惊和错愕而剧烈起伏着的喉结。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

寂静无声。

只有彼此如鼓点般混乱又激烈的、清晰可闻的心跳声，和窗外东京永不歇息的低沉轰鸣，在这奢华却骤然逼仄的空间里交织碰撞！

艾斯捂着脸的手背上，青筋因为用力而微微隆起。指缝间，那双纱良无比熟悉的、带着惊愕、狂乱、自我厌弃和巨大迷茫情绪的熔金色眼眸，如同在风暴中失焦的灯塔，猛地抬起，越过自己的指节，穿透了浓重还未散尽的震惊烟雾，直直地、狠狠地刺向沙发上那个同样僵住的女人！

纱良的心跳在与他目光接触的刹那，骤停了一拍！

熔金色的眼睛！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纱良的视线瞬间锁定在男人紧紧捂着脸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从指根下方微小的缝隙里，泄露出的皮肤上，几颗细小却清晰无比的褐色雀斑，如同星图的碎片，散落在蜜色的肌肤纹理间！

轰——！！！

刚才所有凝固的血液、冻结的思维、混乱的感官，在此刻如同遭受了第二枚毁灭性的精神炸弹！

雀斑！熔金眼瞳！这力量感爆棚的身体轮廓！这桀骜不驯的气息！

一个名字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带着摧毁一切的轰鸣，瞬间淹没了她的神智！

“艾……艾……艾斯……？！”

纱良的声音干涩、破碎，抖得不成样子，轻飘飘地回荡在死寂的房间里。疑问的尾音颤抖着，带着她自己都无法置信的惊惧和……一丝荒谬绝伦的狂喜？

这个熟悉的名字带着奇特的穿透力，像一枚钥匙，精准地撬开了艾斯死死封锁的记忆和情绪闸门！

捂着脸的手掌猛地攥紧！手背上那条在玛林梵多被赤犬灼伤的狰狞疤痕瞬间绷紧突出！琥珀色的瞳孔在巨大的手掌缝隙后面骤然紧缩，然后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般的狂潮！

他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女人——那被水汽濡湿的漆黑长发，小巧苍白的脸上此刻正写着天崩地裂般的震惊……这眼神……这气息！带着柑橘沐浴露香气的、将他从雨夜街头捡回来的……白鸟纱良？！

无数的碎片瞬间在艾斯一片空白的脑海里碰撞、爆炸、拼接！

那巨大的钢铁森林！那会瞬间生灭的“铁皮怪兽”！那满是肉食和鱼腥的“宠物天堂”！那根被他抓得稀烂的“海贼桅杆柱”！这个女人看着他悬赏令落泪的样子！她叫他“艾斯”时得意又温暖的笑容！还有……还有无数次，她带着温热的指尖，像此刻一样落在他后背给他按揉时带来的奇异安宁……

过去这几个月的、所有属于猫身体的感知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倒灌进属于波特卡斯·D·艾斯的人类意识！

原来……那不是梦？！

原来……他真的在死后变成了一只猫？！

原来……把他带回家、喂他三倍猫粮、为他哭、不准别人摸他，这个叫白鸟纱良的女人真的存在？！

震惊、荒谬、羞愤、混乱……无数种情绪像是打翻的调料瓶，在他的胸腔里疯狂搅拌、燃烧！

“你这……”艾斯猛地放下捂着脸的手！那张布满雀斑、此刻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而显得有些扭曲、却依旧英俊得极具冲击力的面孔完全暴露出来！他瞪着她，燃烧的金色眼眸里充满了被彻底揭露的狼狈和一种无处宣泄的愤怒。他甚至下意识地微微弓起身体，像一头被逼到角落、准备捍卫最后尊严的雄狮，声音沙哑，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暴烈羞恼：

“笨蛋女人！你！——你刚才到底在摸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