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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成怒菟丝花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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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偏居一隅,我信。男人鬼话连篇,满朝皆知太子生母是我,陛下力保,谁都不敢言不是。偏你怕惯了,躲在寿康宫诸事不闻,只听他一面之词。”纾纾咂舌,好似多心疼,“怎么,你以为陛下就算不听你惑语,也得怀疑德妃、质疑太子,种下心种,以后为你那姘头所用?”

闻语,太后瞳仁倏大扩,抬手紧捂嘴巴,惶恐呼之欲出。那乔装病态的敷粉斑驳,瞬而化作满身毛骨悚然。

“我怎么知道是吧?”纾纾啧啧两声,目光斜下,并不正视,仿佛嘲笑一只愚蠢的狗,“丁茂已伏法,你们的事还能藏住?方提到他,你就该明白。忒钝。”

太后已然听不出唾骂,只是喃喃自语,忽而捧住脑袋,狂摇不止,“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既知道,此计必败。为什么?”

“我那位好堂兄,拿你试刀罢了。”头顶陡降声,悠然闲适,不屑至极。

她尚不及发问,岑湜起身立定,往地上一瞥。怕什么东西脏了衣裳似,皱眉抬手,掀开袍角,贴着她面颊阔步径出了门。

丝绸抽在她脸上火辣辣地疼。

“人都处理干净。”岑湜随口吩咐余有庆。

院中婢子警醒,吓得嚎叫不止:“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纾纾紧随岑湜身后,低头跨过长荣的身躯。

厅上还坐着一干人,个个呆若木鸡。她们于此事无关紧要,唯像个看客。那何故请来呢?早知的阴谋,又何故非让人演完、非让人看完呢?

太后以为是请她们见证,杀鸡儆猴。只有她们自己知晓,这是来自天子的命令——

命令她们认清定位,尊谁为首。谁是太子之母,谁在后宫控权,谁有幸,与皇帝平起平坐。

沈苹苹泪水滂沱,嗫嚅着:“什么雨露均沾,我一个字都不知道。”

余下感受,徒有胆寒。

***

“岑湜。”纾纾趋他步伐,“你派人看着点,我怕她自戕,现下还不能死。”

岑湜点点头,只略偏颌,余有庆已转身去办。

“来不及同你报告。”她又道:“杨氏兄弟跟到定王府邸,又在近周蹲守了个把月,昨日见府里一名佩刀侍卫去了皇陵。”

“皇陵?”他稍许滞步,牵过纾纾手指。

“昨日十五,法华寺主持开堂讲经,又替城中百姓开光超度,那侍卫拿了串开过光的佛珠前往皇陵,贡在了先太子墓前。”

“哦?这倒奇怪。”岑湜揉了揉她掌心,弹软合适,“先太子血脉纯正,必不可是定王之子。”

“是。我觉得这背后还有内情,才让你先护住太后。”纾纾皱拢眉头,“他这招探虚实,想察明桢儿和我,在你心中到底地位如何,若从动摇嗣统这条路伤害桢儿,能否成功。显然不行,他明知道,但拿太后试试无妨。何其歹毒。”

只凭长荣的口供和丁茂的医案,如此潦草定罪?一眼看穿的事,做来何用?

纾纾与他并肩同行,脑中急思,眸便聚焦。月华点亮鼻尖,长睫翩然,那认真模样,惹得他心头潮湿。

“莫不是。。。。。。”她陡然回头。

寿康宫湮于繁华屋宇中,早不辨具物。

“什么?”

纾纾望向他,定定说:“他欲借刀杀人,太后必须此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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