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去乌臼鸟五(第2页)
清晨的阳光洒满竹屋,段云松决定先行一步,去处理一些追踪的尾巴,确保回宗之路更为隐秘。他收拾好简单的行囊,准备去向符因和邬宓辞行。
段云松走到门口,草帘半掩着屋内情形。他正欲出声,目光透过缝隙,骤然定住——
屋内,符因背对着门口,正将邬宓按在临窗的书案上。她一手撑在邬宓身侧的案沿,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微微俯身,强势地吻着他,阳光勾勒出她纤细却充满力量的侧影,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邬宓被禁锢在书案与她之间,素白的衣襟微乱,脸颊染上薄红,一直蔓延到耳根。他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修长的手指无措地搭在符因的腰侧,似想推开又似想揽住,最终只是虚虚地蜷着。他微微仰着头,眼睫轻颤,喉间溢出一点模糊的、带着羞窘的呜咽,身体却诚实地软化下来,透着一股温顺的欲拒还迎。
两人唇齿相依,气息交融,小小的竹屋内只剩下暧昧的轻响和逐渐升温的空气。符因的手滑到邬宓的后颈,将他更近地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邬宓被她亲得有些喘不过气,眼尾泛红,却只是温顺地仰着头承受着,偶尔发出一两声极细微的、压抑的鼻音。
“……别闹,我……”邬宓的声音断断续续,含糊地淹没在唇齿间,气息不稳。
符因稍稍退开一点,鼻尖蹭着他的鼻尖,眼神明亮:“说什么呢?再亲一下。”说完,又不由分说地低头覆了上去,甚至带着点啃咬的意味,惹得邬宓身体又是一阵细微的战栗。
就在此时。
“砰!”段云松猛地掀开草帘,一步踏了进来,脸色铁青,指着符因,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拔得极高,甚至破了音:
“符因!你……你怎敢轻薄我师兄到如此地步!!”
这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
符因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喝吓得浑身一激灵,猛地从邬宓唇上弹开,下意识地反手将满脸通红一时间恨不得钻地缝的邬宓护在身后,同样怒目而视:“段云松,你进门不会先敲门吗?!懂不懂礼数!”
段云松气得胸膛起伏,俊脸涨得通红,他环视这间简陋的竹屋,除了几个充当隔断的竹帘,四面透风,哪里有什么门的痕迹?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符因,最终落在她身后的邬宓身上,眼神复杂,有惊怒,有难以置信。
他薄唇紧抿,冷冷地笑了一下,吐出几个字:“要人叩门,前提是你先有个门。”
符因顺着他的视线一看,顿时语塞。
竹屋的门……或者说,曾经是门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门框,边缘还残留着一些焦黑和木茬。前两天班代云追着小兽玩闹,一时没收住剑气,直接将那扇本就简陋的竹门轰成了渣,连带着旁边的竹墙都遭了殃,现在只临时用一块厚布帘子挡着风,这布帘子,显然挡不住段云松这种想来就来的人。
邬宓此刻更是羞耻得无以复加,薄红从脸颊到脖颈,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狂乱的心跳和脸上的热意,试图打圆场,声音还带着情动的微哑尽量清冷:“师弟前来可是有事?”
段云松看着邬宓,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脸色更冷了。他不再看符因,对邬宓道:“叶师兄和代云在外面,我……先走一步。”
“这就走?”邬宓有些意外,“不一起修整几日再回宗门?”
段云松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最终还是硬邦邦地道:“不必。还有些琐事需处理。你保重。”说完,转身就要走。
屋外的班代云和叶飞沉显然也被段云松那声怒吼惊动,恰好听到段云松那句关于门的嘲讽众人一起将余怒未消、脸色依旧难看的段云松送至竹篱外。
段云松板着脸,对叶飞沉和班代云只是冷淡地点点头,目光转向邬宓时,却明显复杂了许多。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碍于符因就在旁边,硬生生憋了回去。
邬宓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咳了一下温声问道:“师弟还有何事?”
段云松狠狠瞪了符因一眼,这才别扭地、压低了声音对邬宓道:“太虚试炼在即,师兄还需静心休养,莫要被……外物所扰,耽误了正事。”他刻意在外物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
符因无奈地笑出声,掀掀眼皮没好气道:“你什么意思,谁是外物?”
“谁应就是谁。”段云松冷冷回敬。说完对众人略一点头猛地转身,足下一点,化作一道冰冷的遁光,头也不回地疾射而去,瞬间消失在葱郁的山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