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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杀长鸣鸡四(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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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虺蛟怒啸震天,血盆大口猛然合拢,森白獠牙如铡刀般斩落。

邬宓身形急闪,却仍被利齿擦过肩头——只听“嗤啦”一声,血肉横飞,肩骨在巨力碾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嚓脆响。

邬宓闷哼,左肩血肉模糊,剧痛让他眼前一暗,身体被巨力掀翻,滚入湖畔泥沼。

虺蛟没有急于了结邬宓的性命,反而缓缓在周遭游走,毒雾如活物般在他脚边缠绕,雷弧噼啪作响,却始终悬而不发。

邬宓心头骤然一沉——这孽畜竟存了玩弄猎物的心思!

它要像绞杀猎物一般,一寸寸碾碎他的筋骨,折磨他的神魂,直至他崩溃哀嚎,方肯赐予解脱。

泥沼腥臭,毒瘴侵蚀伤口,痛楚如万针刺骨,邬宓却连爬起的力气都无。

虺蛟鳞甲间窜动的雷光与毒瘴交织成网,将邬宓周身三丈尽数封锁。

灵力枯竭的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连呼吸都化作灼烧肺腑的折磨,邬宓艰难的呼吸着,残存的意识逐渐涣散。

思绪昏沉,忽明忽暗,却在凌厉杀意袭来的刹那骤然惊醒,虺蛟再度扑来,眼前毒雾弥漫,雷弧轰鸣。

虺蛟身躯游动,湖水翻涌,尾巴轻摆,掀起黑色巨浪,直扑邬宓。

“轰——”

巨尾砸落,泥沼炸开,毒瘴四散,地面凹陷数丈。

邬宓避开致命一击,却再次被余波震飞,撞上嶙峋怪石,肋间伤口撕裂,鲜血如泉涌。

他颓然半跪在地,喘息急促,视线模糊,湖水与血光在眼中交织,虺蛟狰狞身影逼近。

灵力枯竭,伤势致命,邬宓知晓自己已到绝境。

虺蛟咆哮,巨口再次张开,黑血滴落,腥臭扑鼻,獠牙直指他咽喉。他紧握与愿,剑身颤鸣,却无半分灵力催动。

胸口仿佛压着千钧巨石,连呼吸都凝滞了。

符因的生死未卜与段眠云偏殿中那番诛心之言交织成网,将邬宓困在无形的牢笼里。

每一次喘息都牵扯出绵密的钝痛,如同钝刀割肉般折磨着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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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内。

檀香与淡淡的铁腥气交织,沉重而压抑,空气仿佛凝滞。

邬宓静静站立,目光落在段眠云玄色长袍的衣摆上,袍角触地,宛如泼墨。沉默如拉满的弓弦,紧绷得几乎要断裂,直到段眠云的声音终于划破寂静,他的声音低沉而刻意,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一样狠厉。

“邬宓,”段眠云开口,缓缓转身,狭长的眼眸在昏黄灯火中闪烁,“你可曾想过,为何你的路总是走得如此孤单?即便在这贯清宗内,你是万人景仰的天才,却没有几人真心与你交好?”

邬宓袖中手指微动,但他的神情未变,声音平静如水:“弟子不擅交际,然求问心无愧,就已足矣。”

段眠云轻笑,笑声低哑,带着一丝怜悯的嘲弄。

他踏前一步,袍袖拂过案上铜炉,青烟袅袅升起,将他的身影衬得愈发晦暗。“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他顿了顿,目光如刀,缓缓道:“可惜,你的母亲,却未必能担得起你的这份‘无愧’。”

邬宓袖中的手指微微一颤,但他的神情依旧如常,声音平稳:“弟子不解师尊之意。”

段眠云唇角微扬,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向前逼近一步,周身气势沉沉压来。“你的母亲,”他缓缓说道,语调中带着虚假的怜悯,“你当真以为她是为你而死的?或是因为那个所谓的不治之症而死?”

他停顿片刻,让这话在寂静中沉甸甸地坠落,好整以暇地审视着邬宓。

"你向来机敏过人,怎么偏偏在这种事上。。。。。。"段眠云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愚钝得令人发笑?"

段眠云的尾音带着几分戏谑的叹息,仿佛在等待着欣赏邬宓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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