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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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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留了乐师便退下,江鹤雪这才想从沈卿尘怀中探出头,方动了动,又被他压回。

沈卿尘冷眸瞥向两排琴师。

同图册上一样,戴着面纱,赤着双足,赤露的上半身披着各式各样的链条,金的、银的、缀南珠的、缀琉璃的……

手中抱的乐器也各式各样,拿胡琴的、竹笛的、琵琶的……

当真是新鲜有趣,是与他不同。

沈卿尘一个个扫过,目光愈来愈冷,琴师个个低垂下头,噤若寒蝉。

“转过去。”他寒声命令。“面壁。”

两排琴师都就位了,他才淡声:“傅公子学富五车,预祝殿试进士及第,金榜题名。”

“本王与王妃要事缠身,失陪,傅公子见谅。”

他话毕,将怀中江鹤雪打横一抱,再未分傅妄一眼,阔步离开-

“放我下来吧,夫君。”踏出醉乐居,江鹤雪才轻声。“街上人多,不妥。”

沈卿尘抿了下唇,却又未开口,只依言将她放下了,与她紧紧牵住手。

走出几步,江鹤雪晃了晃他的手。

沈卿尘无声望向她。她已摘了幕篱,露出一双清亮的凤眸,眼色柔软无辜。

只消一眼,他方才的躁怒尽数成了委屈。

她愈是这般看他,他愈是委屈,酸涩的情绪在胸腔横冲直撞,如何都压不下。

能压下咄咄逼人、失礼鲁莽的质问,已是他勉力克制的结果。

“回家。”沈卿尘错开视线,语调冷硬得几近命令,牵过追雪,利落地翻身上马,又向下一伸臂,将她也抱在身前。

缰绳被他一拉,追雪得令疾驰。

晚冬的冷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呼啸而过,江鹤雪被迎面而来的一阵冲得呛咳出声。

沈卿尘手臂紧箍着她的腰,扯了狐裘将她护严,又给她放下幕篱,自觉放慢了速度。

“昭华!”江鹤雪唤他,嗓音化在风里。

沈卿尘不应,一路走着小道,没一刻钟便绕回了王府,抱她下马回屋。

“夫君,卿卿。”甫一进了内殿,江鹤雪便扯了幕篱。“放我下来。”

沈卿尘又向前走了两步,将她放在躺椅上,撑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她。

若他的眸光能和他的姿态一般强势压迫,兴许还会让江鹤雪紧张些。

可他的眼眸里毫无戾气,鸦青长睫低垂,琥珀色的瞳仁剔透潮润,似兀自落过了一场无声的雨。

江鹤雪抬手抚上他湿润的睫,狐裘袖缘柔软的狐毛轻而痒地蹭过他面颊,她嗓音比之更温柔:“卿卿昭华。”

沈卿尘顺从地阖眼,尽可能地将嗓音放平静:“给傅公子庆贺春闱,缘何去醉乐居?”

“是他说那处的乐师会奏异域乐曲,我没听过。”江鹤雪犹疑片刻,并未将安神香的缘由同他说。

若是说了,他定会说“无妨,不必忧心”,又同她隐瞒,何况她今日也没瞧见所谓新奇的安神香,倒是瞧见了回魂香……

糟糕,点的回魂香忘拿了。

出神的片刻,沈卿尘已牵着她手腕垂下,俯身,额头与她的相抵。

“那你听了么?可是很新鲜、很有趣?”他问,仍旧是平静得听不出情绪的语调。

江鹤雪诚实地摇头:“但异域的乐曲,是与京中大不相同,上楼时隐约听到了,热烈奔放,节奏鲜明,确实新鲜有趣。”

“你喜欢么?”沈卿尘只是问。

但这个姿势并不适合闲聊,更适合接吻。

江鹤雪盯着他菲薄漂亮的唇,胡乱点了点头,仰脸亲上去。

沈卿尘并未拒绝,也并未迎合,由她粗略地磨蹭了几下,撬开他齿关深入。

醉乐居浓郁的葡萄酒香在唇齿间漫开,他不虞地皱了眉,躲开她舌尖,长指一压她肩头,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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