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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尘当真清减了不少,眼窝深陷,本就少的脸颊肉此番几近于无,虽更显骨相优越清俊,看着却让她心疼得紧。

江鹤雪禁不住抬手,轻点了点他低垂的眼睫,嘟哝:“昭华,你是不是太累了呀。”

沈卿尘睡得很沉,大抵是累极,但他不打呼噜,气息平稳绵长,不像镇北侯,有时呼噜打得她隔个院子都能听见。

“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吧。”江鹤雪忆起沈卿尘那回陪她饮酒之事。“把你养好一些。”

她轻轻挪开沈卿尘的手,将脚抽出来,又小心翼翼地去挪另只揽在她腰上的手臂。

这回没挪动。

沈卿尘手上力道渐紧,侧身将她整个搂住,喃喃说了句什么。

“会压到耳钉。”江鹤雪没听清,伸手迅速托了一下他耳缘。“会痛的,卿卿。”

沈卿尘好似听懂了,含混地应了声,又抱着她翻回来,把她压在自己身上。

这倒是方便了江鹤雪又去挪他手臂。

但熟睡的沈卿尘也丁点不好应付,她挪了一刻钟,也毫无成效,每回一离开寸许,他便黏黏地抱上来,愈抱愈紧。

江鹤雪越折腾,越适得其反。

“不要……”沈卿尘紧拥着她不放,这回的呢喃倒让她听清了。“不可以……”

他的声线在抖,像是梦到了什么极其可怕之物,额上都冒了冷汗。

“梦魇了么?”江鹤雪凑近他,小声问。“乖宝宝,怎么了?”

她并不知晓沈卿尘怕什么,也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事露怯,只好轻拍着他手背安抚:“莫怕莫怕,乖宝宝,夫君,莫怕。”

温柔地哄了许久,他才渐渐平复下来,可手还是紧抱着,不放她走。

“我去净室。”江鹤雪无奈地瞥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骗他。“马上回来,乖。”

好容易得了自由,她脚底抹油地下了榻,披了件狐裘,便向外去-

仁姝寺自然比不得王府下厨方便,庖厨都用以做小方丈与香客的斋饭,忙得热火朝天,江鹤雪也不好意思进去单借个灶给沈卿尘做。

从拥挤的庖厨走出,正发着愁,却看到两道熟悉的人影并肩向这来,高的那个手里还拎着一个竹筐。

她眯眼一瞧,认出是江鹤野和沈初凝。

“皇婶!”沈初凝向她热情地挥挥手,一旁的江鹤野则是愣了下,行礼:“王妃。”

“你们来做甚?”他手中的竹筐一直在发出响动,江鹤雪好奇地偏首。

“借点调和汁,烤鱼!”沈初凝把江鹤野手里的竹筐拉给江鹤雪看。

里头是几条活蹦乱跳的肥美的鱼,江鹤野说是后山的河里捉来的,邀她一起。

“成啊,我还愁如何给昭华添点菜呢。”江鹤雪欣然应了,停了下,却察觉个问题。“他喜爱吃鱼么?”

她费劲地想了半晌,才隐约能记起他不食辛辣一条,于是求助地看向沈初凝。

“我不知晓。”沈初凝也想了好久,无奈地摇了摇头,问江鹤野。“皇叔喜爱吃鱼么?”

“问我?”江鹤野惊了,望望江鹤雪,“他是你夫君。”

又望望沈初凝:“他是你皇叔。”

“你俩都不知晓,我如何得知?”他自打知晓江鹤雪是他嫡姐,说话更没了拘束,同少时一般不羁。

江鹤雪被他一说,又想想每回同沈卿尘用膳都极合口味的菜肴,心中顿时愧疚了。

“我去借调料。”她唇角落下。

“都赖你。”沈初凝打了江鹤野一下,随即弯着唇对江鹤雪道。“皇婶,没听闻皇叔有什么忌口,我陪你去,我们多烤几种味道。”

大罐小罐地抱出来,几人寻了个凉亭,江鹤野去捡了点木柴,沈初凝蹲下来,要钻木取火。

“有火折子,钻什么。”江鹤野蹲在一旁给火堆燃了,要去处理鱼,一回头,却见鱼已都被敲死了,江鹤雪手里拿着把匕首在处理着鱼内脏。

也不嫌腥臭,动作熟练得像是鱼贩子。

他忽而想起沈卿尘那日对他说过的。

“鹤雪这些年,比你受过更多苦。她从前也是无忧无虑的女郎,这些年自己辗转逃难,开店谋生,还要寻你。她那般爱美,指尖的茧却不比习武之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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