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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野应了声“是”,又听他道:“本王前来,是有事与你相谈。”

“臣与枯荣庄之事,已告知王妃。”

“本王要同你聊荣昌。”沈卿尘并未客套,直切重点。“荣昌今岁春日及笄,不过三月,皇兄已在世家子弟中为她物色驸马,至多岁末便会定下。”

江鹤野静了半晌,才接话:“公主兰心蕙质,若能嫁得如意郎君,臣自是为她欣喜。”

他的反应在沈卿尘意料之中,闻言只不疾不徐地开口:“你的家世,本王知晓,亦可告知于你,不劳你舍命追查。”

江鹤野眉梢微挑,极快想清利害:“殿下提条件吧。”

沈卿尘抚着白玉折扇的扇骨,慢条斯理地开口:“常宁驸马是滇西国君,文武双全;柔阳驸马是谢氏长子,骁勇善战,未及弱冠便大灭南靖,而今官居正二品。”

“臣愿舍命请功。”

沈卿尘面无表情,话音依旧平淡,说出的话也客观,并不强势:“你拿命拼,也需三年五载。而今,龙邻唯一的敌国北玄年初将败了襄王,今岁难有战事。”

江鹤野同江鹤雪一般聪明,不及他点明便迅速做了决定:“臣愿为殿下效劳。”

沈卿尘不需他多忠心,也知他此番是别无选择而立誓,简洁地将家世同江鹤野坦白了。

“所以,你要我去杀了我亲爹?”江鹤野又挑了下眉。“有趣。”

枯荣庄是杀手组织,他手上沾过不少人命,对他记忆里陌生的生父,谈不上恨,权当是件任务。

但对这句话仍是诧异。

时下重孝道,他虽不是孝顺的人,也对早年抛弃他的家人有怨言,但也大抵到不了亲自手刃的一步。

过去的便过去,反正老死不相往来。

“镇北侯作恶多端,绝非良善之辈。”沈卿尘提点道。“若他察觉你二人活着,只怕会反来谋害你们,须得居安思危。”

“便是不杀,他任一桩罪行,查到底都是死罪。”他道。“贪军饷、走私……”

江鹤野倒抽了一口凉气:“为民除害吧。”

沈卿尘并不在乎他如何想,只安排:“以防会到兵戎相向之时,你的毒针不适合沙场,去学御兽,有夫子。”

江鹤野不爱学的躲懒姿态和江鹤雪一般无二:“我想和我阿姐玩几日再学。”

“第二桩条件,”沈卿尘偏这时开了口,语声轻慢平静,说出的话却让江鹤野几乎惊掉了下颌。

“遑论如何,不可与鹤雪相认。”——

作者有话说:弟弟:那你告诉我干啥[问号]

第52章

江鹤雪一觉睡到日暮。

惺忪转醒时,眼睛还没睁开,先感觉到腿下压了个温热的物什,手边也是暖玉般温润的触感。

她反应还迟钝着,抱了会儿睁眼,

才发现身畔不知何时躺了个沈卿尘。

而她的腿压在他腰间,手臂搭在他颈侧,双脚也被他放在手心里握着。

江鹤雪怔了会儿,清醒了。

“我的专属大隐囊?”她凑过去,在他耳边轻笑。“是你给我把手脚搭上来的?”

沈卿尘睡着,自不会回答她,只好似察觉到她动,手上的力道紧了又紧。

他指腹又刚好抵在她最柔软的足心,手掌将她整只脚都包住,清瘦腕骨紧贴着她足踝,红玉手珠规矩地被他戴在腕上,此番也硌着她足心的娇嫩肌肤。

江鹤雪被他抵得痒,只想往后缩。

这般姿态总让她想起,回回她气恼地踢他肩时,他薄唇湿润地去吻她足心的勾人模样。

想到这里,又想起他白日里软硬不吃的拒绝,难免怨怼。

她有那般慕色吗?

……好吧,她有。和他贴着就身心愉悦。

脚还是被他拉着不松,江鹤雪挣扎无果,又怕吵醒他,便不动了,安安静静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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