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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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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黎欣然迈步:“那就打扰了。对了,你这里的家具都到齐了吗?”

林笙一边答着“还没有”,一边轻轻推了严轻一下,连推带搀的把他也弄了回去,顺手将后门关了个严。

门是关上了,但是戏还要继续的演。张白黎进了那空空荡荡的客厅,然后重操旧题,又开始说珠子——有下家肯出价了,但是价格不高,不知道林太太肯不肯交易。要是不肯的话,那再等等也行,反正珠子确实是好珠子,总不至于卖不出去。

林笙站在客厅里,问道:“那么,对方是打算出价多少呢?”

张白黎正要回答,却又被她拦了住。她看了严轻一眼,然后对张白黎说到:“张经理,不恭敬得很,这里实在是不成个样子,请随我到厨房里去坐坐吧,那里总算还有两把椅子。”

随即她转向严轻:“我和张经理去说几句话。你别听也别问,我就直告诉你吧,这笔钱就算到了手,也是要抵家具行的账,你别想分去一个。”

她一边说话一边盯着严轻,怕他看出自己和张白黎的关系。而他显然也明白了她现在是在和他做戏,倒是还挺配合,尽管还是一言不发,但是点了点头,也没捣乱。

她连忙带着张白黎,往后方厨房里走去了。

厨房先是开着门,她张罗着要找热水给张白黎沏茶,张白黎当即表示不用不用不用。等她听着他真上楼去了,才轻轻关闭房门,同时听张白黎小声问自己:“我说小——林小姐,这人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林笙转过身,声音也是嘁嘁喳喳的轻:“我正打算为了这事去找你呢。这人哪里是我弄来的?是我好端端的在街上走路、结果被他赖上了!”

“啊?!”

林笙用小电炉子坐了一壶水,然后对张白黎讲述了自己和严轻的这一段孽缘。她言语利落,水还没开,她已经将来龙去脉讲了个透彻,最后说道:“我本来打算早早的把他送到你那里去,由你找个地方,让他藏个三四天。”

张白黎点点头,摸着下巴思索:“你们互相都认为自己握了对方的把柄。但除非是你主动去报官,或者他被巡捕抓了去,否则你俩这把柄就都没什么用。而且这把柄一旦真用上了,无论是你们谁先用,结果都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对不对?”

“对是对。可他是个不要命的亡命徒,和我们不一样。同样是损失一千,他也许一时冲动、死就死了,满不在乎。可我们的计划已经筹划了半年多,而且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和他相比,我们更输不起。”

张白黎听了这话,却是一笑:“别听亡命徒说狠话说得响,他们只是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命,对于自己的命,还是很珍惜的。”

“是么?”

“当然。”

说到这里,张白黎抬手挠挠头,显出了烦恼的样子:“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条街上到底有多少人看见了他?你一个年轻女子,独自一人租了这么大的一幢房子、搬来时也是独自一人,这就已经是很引人瞩目。这时候有人看见你家里忽然多了个男的,说是你的丈夫,那么消息很快就能传遍整条街。人言可畏,我有经验。”

“那就可能已经传遍整条街了。”

张白黎叹息一声:“这叫什么事。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来得倒是痛快。”

林笙又问:“昨天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张白黎黯然摇头:“没有。”

水壶盖被水蒸气顶得哒哒响。林笙伸手断了电,将热水壶拎下来。张白黎也正想喝口热水,这时就起身要找杯子。林笙正把热水壶往灶台上放,忽听张白黎对着窗口颤声“啊呀”了一嗓子。她立刻抬头,结果也吓了个一哆嗦。

不知何时,严轻站到了窗口。

右手撑着窗框,左手扶着窗台,他用额头抵着玻璃窗子,同时翻着很大的黑眼珠,无声无息的直视了厨房内的两个人。见到房内二人全被自己吓了一跳,他隔着薄薄一层窗玻璃,做了个口型:“继续。”

他们方才光顾着留意门外动静,谁也没想到他会自己溜达到了后院。林笙尤其是很意外,因为他是有伤在身的人,正常走路都费劲,上楼下楼更是类似受刑。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现实。她走过去拔起插销拉开窗扇,问他:“你是不是原来也兼职做贼?怎么还带偷听的?!”

“我不管你们的闲事。”他答:“但是你们也不要对我耍花招。”

林笙不知道他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不过他现在显然是连张白黎也一并怀疑起来了。”

说到这里,他轻轻摇晃了一下,可见他即便是这样借力支撑着自己,也还是将要力不能支。

“我和张经理谈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谁要对你耍花招了?你要闹就只来和我闹吧,别夹枪带棒的连累别人!”

她自己已经是在他面前露了马脚,现在她得极力为张白黎的身份保密。而且她见这窗扇一关就是严丝合缝,薄归薄,可应该也挺隔音,他未必就真能听去了什么。方才那话或许只是他诈她。

话音落下,她又对着他一挤眼睛,仿佛张白黎真是个不知情的外人,而在张白黎面前,她和他也真是一对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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