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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楚睢不作他想,只点了点头,赵亭峥的确是待不住的性子,宫中虽好,终究是寡淡无趣,以她性子,多半是偷偷翻墙出来了。
而一走近,楚睢却猛地皱了眉。
味道不对。
赵亭峥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气、腐臭气,还有微不可察的土腥味。
——衣服的味道也不对。
是陌生女人的气味。
他微微抬起头来,探寻地看向了赵亭峥,赵亭峥神色如常,只是轻轻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楚睢心底一沉。
“你写的什么,”赵亭峥若无其事道:“怎么宁肯泼了也不给他看,发了好大的火。”
她不怕冷,这件衣服却是厚实的冬衣。
楚睢盯着她的衣服,想问她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又为什么要拼命地从宫里出来找他,良久,他意识到,赵亭峥既然没有说,大概是不想要他来问。
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在批太学生的策论,母亲最近忙碌,便把此事交给我了。”
既是学生的策论,何无咎又何必处心积虑地抢?楚睢又何必情急之下,宁愿毁了也不能让何无咎看见?
赵亭峥心下也微微一凉,心照不宣似的,她坐在窗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楚睢,忽然觉得,事情没意思极了。
她笑道:“因着封太女之事,荣贵君对母皇百般怨怼;而母皇呢,即便重病,也派着心腹之臣盯着荣贵君动向,本王觉着,日子过到母皇与荣贵君这份儿上,日日互相提防,可真是没意思极了。”
沉默许久,她又道;
“你泼了学生们的策论,明日可怎么向他们交代?”
“写得不堪入目,”楚睢垂眸,“改日我去为学生们教授,再重写一份。
他心中隐隐怅然,垂眸不语,片刻,赵亭峥在上头忽然道:“你上次的话,说来还算数么。”
他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忽然间,福至心灵地听懂了赵亭峥的弦外之音。
“唯唯?我能这么叫么。”
楚睢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时,眼中几分清色:“可以。”
也不知道可以了什么,赵亭峥嗤了一声,只道:“脱衣服。”
她嘴上这么说着,人却坐在窗台上,没有下来的意思,楚睢闻言愣住了,他有些意外,也有些尴尬:“……外面时时有侍从经过,请殿下进内室。”
而赵亭峥却偏了偏头。
“好吧。”她跳下来。
裙下有妖异的触手探出来,漆黑的,灵活而诡异。
“我今天手不干净,”赵亭峥乌幽幽的眼珠看着他,“你得自己来。”
她从没有用这东西动过他,而如今,这些东西张牙舞爪,盈盈灯火下,映着楚睢惨白的脸。
楚睢闭了闭眼睛,半晌,咬牙,摸了摸其中一条,生疏地放到唇边一吻。
“……”
虽是意外楚睢突如其来的放得开,但此时此刻,赵亭峥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选的那条不光能把他喂饱,还能把他撑死。
“呜——!!”
只一小节,他的脸便陡地白了,咬着牙,闭着眼睛,很是胃口不大的样子。
“笨死了,”赵亭峥忽然就想,“又笨又怕,算了,为难他做什么呢?”
于是她把东西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