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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蒲云深的电车,第二天就不知道被谁举报了。
被导员骂了一顿的蒲云深一副冷淡的模样,单手插兜走出办公室。
精致得体的欧式风衣、以及这种很欠很拽的德行,安诵突然有种想踹他一脚的冲动。
虽然蒲云深本人心理年龄四十多岁,还会被导员训这件事也挺搞笑的。
他这么想,也的确这么干了,被安诵轻轻踢了一脚屁股的蒲云深似乎懵了,插在风衣里的两只手也放下来,低下脑袋,认真地望向安诵。
“你踹我,安安。”
“你注意一点,那是导员,”安诵讲,“可以吗,蒲云深?”
从信息楼里出来,卢海宇狗腿地把自行车推到蒲云深旁边,然后束手束脚地在一边傻站着,蒲某低头把安诵抱上去,这个动作硬生生地把安诵雪白的脸,逼出了几分红意。
他坐在自行车后,两条长腿屈起,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束手束脚地呆坐了一会儿,车摇晃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蒲云深的后腰。
从对面计算机楼里走出来一群男生,为首的、腋下夹了一堆资料的那个,恰好就是那群曾和他合作拿过国奖、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高岭之花、计算机天才的同班同学,对面那群人的视线抛洒过来,正好与抱着蒲云深后腰,一边脸红一边努力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安诵,对视了一眼。
同学:“……”
其中一个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过去。
喃喃:“什么玩意骑过去了。”
“不会是安诵吧?”
“我靠安诵!”
“安、诵!”
“组长大人!”
补药叫我啊!安诵捂住脸。
他想象着他俩此时的姿势,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
自行车又精准地颠了一下,成功把安诵脑袋里的羞涩、纠结通通颠了出去,他死命地将脑袋抵在蒲云深后背上,手臂缠住他的后腰。
蒲云深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秒钟,连蹬自行车的动作都慢了一拍。
安诵他……
就像是豁出去了一样,骨子里的骄傲都弃之不顾,铁了心地搂住他的后腰,死死得与他绑在一起。
“组长大人!你要是被绑架了就吱个声!”
“肩膀动一下也可以啊!”
该死的,这可是他们组的高岭之花,半年未见,怎么就和人走得这么近了?虽然这小子长得也是人模狗样、衣冠楚楚的,但组长是共享的,温暖平等地分给每个人,拐走他们的组长就是不行啊!
日常与程序及代码打交道的人类,自然接触不到论坛或新闻报道这种东西。
也接触不到“蒲云深”这个名。
蒲云深车轮蹬得飞快,短短几分钟骑出去了一里地,面不改色地甩掉了四五个跟在后边的狗皮膏药。
他轻蔑地哼了声,又温声和他的安安说话,“你说我蹬着自行车,载你逛一遍学校怎么样?”
安诵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触,周围没有认识的人,他终于敢小心翼翼地抬起一点脸,“我说,不行,不可以,蒲云深,我要回宿舍。”
他看见大榕树后有个隐约的衣角,所以这地方还是有他认识的人的,郁闷道:“你骑稳一点。”
“我会的安安,对不起宝宝,刚骑车载人,有点不熟,下次会注意避开石子。”
难道还有下次吗?安诵大惊失色。没有下次!绝对不会有下次,下次他要自己蹬车轮子。
不过他这次并没低下脑袋去,而是微微眯着眼,看大榕树下的不速之客。
又来了,那个人。
电车有后视镜,自行车却没有,他的男朋友无法透过后视镜看到喻辞,这个人就明目张胆地跟在自行车后,朝他追了几步。
小心翼翼的,似乎害怕引起了安诵的讨厌。
[晚上,七点,最后见一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