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世界树的守护者（第4页）

“……原来如此。”

里昂长叹，闭目整理内心纷杂的记忆与情感。琉琉仰视他，确认般问道：

“主人？”

“……不用说也明白。”

“唔……明白了……”

两人对话结束，小导师满足地闭眼。四百年同行的搭档是否说谎，里昂最清楚。毕竟他们共享灵魂。

“……说实话，尤菲尔，我早·些·时·候·就·察·觉·主仆之仪失效了。”

此言让尤菲尔彻底慌乱失语。

“啊……诶……？丹塔利昂大人……？”

“确信是在问你咒术时。你明显撒谎了。但……我不知道契·约·失·效·的·原·因。你不愿谈，我便觉得无需追问。”

那是里昂等人刚到安达因时，与叶卡捷琳娜相会当晚的对话。尤菲尔确实犹豫后回答。

（对了，尤菲尔，你曾说龙口花的开发有死灵术师参与。）

（是的，如您所言。）

（你没被她施咒术吗？）

（……嗯，有的，但她也是魔王军同伴。若是术者本人，可例外解咒。）

佐斯·赛拉袭击博术之间后，逃亡时与莉莉丝的对话也存疑。灵魂受缚者不应情感化地反驳主人。

（尤菲尔，冷静点。我看她并无异常，就是平时的莉莉丝。我也没受伤。那边的骚乱应已平息，没更多事发生。这就是全部。）

（但再放任很危险。佐斯·赛拉的咒术已精进到能集体控制皇卫之矛。他们能施放魔法，说明能完成高级术式咏唱，意味着完全在常态意识下被操控。即使有与主仆之仪的琉琉部队，皇都已无安全之地。我们得同时应对皇卫之矛与佐斯·赛拉的威胁，命危如影随形——……）

尤菲尔反常的多言反驳，似在哀叹、放弃或烦躁，进入皇都后屡见不鲜。

“……怎、怎么……那个……丹、丹塔利昂大人……”

她拼命隐藏的谎言早已被识破并利用。

里昂在听尤菲尔述说错乱病特性时，已构思出击败佐斯·赛拉的计划。他算准尤菲尔误·以·为·他·信·赖·主仆之仪，一直诱导她的行动。

“以为隐瞒仪式失效会被我抛弃？以·为·我·因·契·约·才·信·任·你？”

在安达因前，莉莉丝曾与她独处时的话语，尤菲尔清晰忆起。

（喂，尤菲。我问你，你真觉得里昂会抛弃你？）

（若里昂是那种人，我不会在这。我相信即使我们失败，他也会解决一切，超出我们想象。所以我们才心甘情愿被他俘虏吧？）

她曾被如此劝说，也如此相信。但她最终未能完全信任，是自己的软弱。

“丹塔利昂大人……一切皆因我的浅薄失误……我愿接受任何惩罚。”

里昂皱眉，长叹，似在说“你还不懂”。

“……不明白吗？居上位者有重责。无论下属做何，主人须承担一切责任。……这次我应对迟缓，是我的责任。”

“三·流·货·色·休想驾驭恶魔”——里昂此言的真正含义。

主仆关系非单向。下仆为主人赌命，奉献一切；主人须以不负其奉献的行为，接纳、背负她们，守护她们的“存·在·方·式”。

既夺其灵魂置于麾下，便须负责到底，功过皆担。这是统领下仆的“主人”之责。

“我的第一个下仆永远是你。若不想违背当日誓言，就更加忠诚地效力。”

泪水夺眶而出，顺颊流下，在地板留下痕迹。

“……！……蒙受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