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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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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间被人揪住,只听头顶传来一句:“你跑什么?”

完了!完了!完了!她哀嚎一声,欲哭无泪,读书有什么用?!她合该习武才是!!

这时只听之前的闲汉吊儿郎当的吹了一声口哨:“喂,你对我妹妹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你妹妹?谁是你妹妹!”圆娘瞬间呆住,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也完全说出她此时最想说的话,遂悄咪咪的一抬头,身子瞬间一僵,又心虚的垂下头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心绪复杂难言。

她眼里的师父斯文体面,甚少有这种披头散发的时候……

那闲汉还想说什么,被及时赶到的砚青抽了一马鞭。

砚青问道:“主子,如何处置?”

苏轼冷冷的看了那闲汉一眼道:“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闲汉被押走,嘴里还不干不净的,砚青顺势踢了他一脚道,“老实点!”

青石色的巷道长得能挽住阳光,此刻只空荡荡的剩了二人一马。

圆娘与苏轼相对而立,风静静的吹,人影被光线越扯越长。

“你做什么去?”良久,苏轼问道。

“因我之故让师父和二哥父子失和,我没脸在苏家待了,我要回家去。”圆娘别扭的说道。

苏轼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道:“莫说傻话,你决意不要师父了吗?”

圆娘心神俱震,她抬头望着苏轼红红的眼圈,喉中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无声落泪,平复了一会儿才说道:“都说知子莫如父,师父那样误解二哥,我……我难以自处,再无脸面在苏家待下去了。”

“我不来的话,你预备去哪里?”苏轼问道。

“去金陵开面馆……”圆娘慢吞吞的说道。

苏轼气笑了!他仰头望天,过了一会儿低声轻喃:“好!好啊!原来你都打算妥当了。”

圆娘只觉心里悲得难受,她倔强着不肯多言。

苏轼又道:“随我回去,我给你真正的路引子。”

圆娘豁然抬眸,哭得不能自已。

“哭什么?不遂你的心愿你哭,遂了你的心愿你还是要哭,究竟怎样你才开心呢?”苏轼牵着马,喃喃自语道,“我且问你,你果真不要师父了吗?”

圆娘追上他,抱住他的腰,他的发尾随风扬起,已不似杭州时的浓黑,隐隐有些星白的意味,她放声大哭道:“没有不要师父,圆娘没有不要师父,没有不要!”

苏轼握紧马鞭,缓缓将她拉开,重重的扬起马鞭始终舍不得落下,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世道艰难,你一个小娘子到处乱跑什么!若是……”他不忍继续说下去,只得继续沉默着。

他俯身将她抱上马鞍,自己亲自为她牵着马,行了一段距离后才缓缓开口道:“你长大嫁了人,后半辈子都不再师父身边……此时不必着急离师父而去。”

圆娘低着头,心里难过的无以复加。

回到官舍后,见她平安回来,一家人这才安了心。

苏迈拉着她去看辰哥儿,两小只抱头痛哭,连体娃娃一样。

辰哥儿抽抽噎噎的问道:“他真没打你?”

圆娘回道:“想打来着,想了想没舍得……”

辰哥儿放了心,庆幸道:“没打就行,没打就行,等二哥翅膀硬了,带你离开这里,过逍遥自在的生活,你想要多少瓦二哥都给你揭来!”

两小只互诉衷肠,完全不顾身后的苏轼。

圆娘破涕为笑:“我要那么多瓦做什么?我又不是瓦匠。”

提及此处,辰哥儿忽然想起来,问道:“你那海肠粉如何了?可制成了?”

圆娘回道:“快别提了,都是那业障惹的,我一气之下都倒了!”

辰哥儿脸色变了变,低咳一声道:“那我这顿打岂不白挨了?”

圆娘看着旁边热乎的鸡子汤问道:“还没用膳?”

辰哥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这就吃,这就吃!”

圆娘忽道:“等等!”她扭头吩咐知雪将西厢房里一个描有青竹图案的白瓷罐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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