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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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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钦坐在椅子里,在桌上摸到茶盏拿在手里,掀开盖子拨开茶叶抿了一口,见是陈茶,不肯喝了,放在一边,等着解定方来。

张大龙问:“你不喝了是吧?”

刘钦不解,“唔”了一声。张大龙马上把他那盏茶水拿走,咕嘟嘟一口就灌下肚,“那给俺了,俺可渴死了。”

陆宁远斥道:“大龙!”

张大龙抹一把嘴,“咋?”

陆宁远没再吭声,刘钦拿手指敲着桌子,想解定方怎么还不来。

谁知道等来等去,足过了大半个时辰,门口还静悄悄的,别说解定方了,就连个侍候的仆役都没有。刘钦早等得不耐,又担忧有变,暗暗坐不住了,只是如今已经到了此处,难免自矜身份起来,便忍耐着没有发作。

幸好张大龙是个更坐不住的,急他所急,一趟趟出门找人询问,但带回来的消息一直都是“总督现在在忙,马上过来”。

又过一个时辰,刘钦肚子叫起来,心里隐隐生了怒意,一拂袖就要起身,却听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哎呀呀,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实在是军务繁忙,一时抽不开身,万祈恕罪!”来人的声音一团和气,听年龄只在三十岁上下,定然不是解定方了,“不知哪位是总督的‘故人之子’啊?”

陆宁远还未吱声,刘钦先冷冷道:“你去和解总督讲,就说大同陆宁远求见。”

来人一愣,“陆……遮莫是陆公之子,陆宁远陆靖方吧?你不是已经……”

“还有几个陆宁远?”刘钦打断他,“你速速去回禀就是。”

那人脸色微变,马上转身出去了。陆宁远前倾着身体,像要起身,面上神情有几分欲言又止,片刻后到底没站起,又坐直回去。

张大龙却猛地弹起来,急得重重跺了下脚,“不成!你这么说,怕要坏事!咱们跑吧!”李椹扯着他的袖子强拉他坐下,按着他肩膀,偏头对他耳语几句。

刘钦两眼蒙着布条,谁也不看,只面朝着门口一动不动,对他们那边的动静像是全未听见。

过了片刻,门外响起一串盔甲相撞的脆响,一队手持长戈、腰悬利剑的士兵跑来,分列两头在门口把定。随后一道脚步自正中传来,硬底的靴子踩在地上,“沓、沓、沓”越走越近。

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陆宁远,你好大的胆子!敢来我这儿,以为我不会杀你?”

第11章

解定方与陆宁远之父陆元谅乃是旧识,两人同朝为官,又曾都是屏障北境的方面大将,其实交情不浅。

陆元谅被杀后,陆宁远去北面从军,还曾拜会过这位世伯。因此这会儿屋里人虽然多,解定方也一眼就瞧见了他,他却没半点追叙旧情的意思,脸一沉道:“你背叛长官,私带兵马出营,改旗易帜,按律视同反叛。叛军者斩,你可服罪?”

陆宁远撩袍跪下,“末将不服!”

此话一出,不论是解定方还是李椹等人都不由一愣,就连原本不忿,已经马上要挣开李椹一嗓子嚷起来的张大龙也呆住没有吭声。

刘钦同样暗暗吃惊。陆宁远平日不声不响,在他两辈子的印象中可称乖顺,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好像总有几分违和。

解定方整整面色,问:“怎么,你有什么不服?”

陆宁远仰起脖子同他对视,“督师可知职等擅自离营的原因?”

“先不忙说。”解定方抬起只手,“你既然有话,那好,随我到校场,在众位将士面前分辩明白。”

“是。”

陆宁远从地上站起,马上就有兵士除了他的佩剑,一左一右架住他往门外走,屋里其他人也是一样。轮到刘钦时,刘钦也没什么特殊反应,和别人一起解除武器,在兵士的押送下去了校场。解定方向他随意扫去一眼,又转开视线,并没放在心上。

等到了校场,解定方召集众将,把陆宁远捆缚着推到正中,朗声道:“陆宁远,曾在熊彭祖麾下任千户,三个月前在与夏人的一战后无故叛逃,今天却忽然入我大营求见。他自言有内情上禀,今日把各位都叫到这里,是让大家都听听他怎么说。等他说完,是杀是留,全凭公议,老夫绝不徇情独断。”

他话音落后,被召集来的将领中间当即响起窃窃私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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