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页)
这念头只产生了一瞬间,就被周孜柏掐死在自己心里。
他神色如常,极力忽视了自己心里萌芽的那些灰暗思想。揽过徐霁鸣的肩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徐霁鸣回去就很主动。
周孜柏心思不在这里,他觉得徐霁鸣该缓一缓,他也该和徐霁鸣好好聊一聊,可徐霁鸣进门就把他推倒在床上。
徐霁鸣眼睛发红,刚才才哭过,这几天他哭了两次,一次因为害怕,另一次因为离别。周孜柏从未这么频繁地见过徐霁鸣的泪水。
但即便如此频繁的眼泪,到周孜柏这里却又是极其有用的。
他一见徐霁鸣流眼泪,就觉得自己先前的那些不安、愤恨,那些跨越千里万里的紧张和踌躇就全都忘了,全剩下那点从心里生出来的心疼。
周孜柏有时候会想,既然徐霁鸣是管不住的鸟,为什么他还要强求徐霁鸣要乖,要听话。他知道自己的异于常人的阴暗心理,既然强求不了,那不如放开。
可周孜柏又深刻的清楚自己根本放不开,他一见徐霁鸣就觉得那些阴暗的东西在滋生,像是缠绕在树上的藤蔓,从长起来开始它就早就已经和那棵树密不可分,死死绑在一起了。
徐霁鸣很快就剥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无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坐在周孜柏的腿上,低头用手触摸自己的ru钉。
他皮肤白的快没有血色,刚洗完澡,身上的水汽也在蒸腾着。但蓝色ru钉下的那点是红的。
自从在这里穿孔,徐霁鸣这地方仿佛就格外敏感,只需要简单的挑逗就可以战栗。徐霁鸣看见周孜柏吞了一口唾沫。
徐霁鸣笑了,媚眼如丝。
周孜柏也不冷静,不知道是因为心里面本来的怨气,还是徐霁鸣的刻意勾引。
但徐霁鸣知道这正是自己需要的,他要马不停蹄地做些什么事情来阻止自己想其他事。
人一到这种时候就容易回忆往昔,徐霁鸣不想回忆,也不想继续再流泪。
他沉浸在慾望里,企图依靠生理的欢愉来摆脱心理亏空的那一块。于是缠着周孜柏,不停的、不间断的,容不得一点间隙。
徐霁鸣害怕面对,害怕回忆。害怕自己脑海里出现一瞬间那个人的脸控制不住自己。他明明那么恨、恨徐新茂的忽视、更恨他从徐霁鸣一出生开始的消失,以及自己遭受那一切的可笑的理由。
可即便这么恨,徐霁鸣还要为此难过和悲伤。
这是他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
以前他尚有来处,现在却只剩下归途。
第三次缠着周孜柏的时候,徐霁鸣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
他机械地把着自己的腿,企图给自己一点支撑。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阴云密布,窗外起了雾,很浓,很厚,徐霁鸣快要看不清窗外间隔了几米的树。
徐霁鸣觉得这像梦境,也想幻觉。要是梦的话,他想现在就醒来,从他去y国开始,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他当时就同意了周孜柏邀请他一起走。
可是不是,徐霁鸣觉得自己全身在疼。这根本不是梦,一切都确实发生。
时针马上走到晚上八点,徐霁鸣已经彻底脱力,但依旧强打着精神。
周孜柏要抱他去洗澡,徐霁鸣即便早就力不从心,还是嘴硬挑衅:“你没力气了?”
周孜柏不说话,把人抱到了浴室替徐霁鸣冲洗。
徐霁鸣闭着眼睛,任热水从自己身体滑过。他想起来几分钟前手机震动,他没管,告诉自己不要看,却还是没忍住在骤亮的手机屏幕上看见了覃冬卉的名字。
那一刻,徐霁鸣就知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他彻底失去了父亲。
逃避没有用,不想也没有用,事实已经发生,不因人的主观意志而改变。
洗完澡,周孜柏拿了药水替徐霁鸣上药。
徐霁鸣窝在沙发上,怔然看着周孜柏的动作,思绪不知道已经飘到了哪里。
他觉得窗外的雾更大了,屋里好像也有雾气。
徐霁鸣乖巧地把手递给周孜柏,周孜柏拿着酒精,低声道:“有点疼,忍着点。”
酒精碰到伤口,徐霁鸣却想感觉不到疼似的,非但没出声,连生理性的挣扎都没有,愣愣地坐在那里,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周孜柏抬头看徐霁鸣,才发现徐霁鸣紧紧皱着眉头,漂亮的眼睛有些无神,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开口道:“周孜柏,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