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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5(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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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弃狡黠的笑笑,拿来那顶斗笠戴回头上,自顾自走了。

梁疏璟回了京川后,第一件事便是赶去江府。听到女儿仍然活着的喜讯,许寒枝的眼睛都有了亮光,急忙便要去江南将人接回来,却被江永望拦了下来,只因他考虑到愿安如今什么都不记得,贸然前去打搅,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而面对当初定下的婚事,梁疏璟的态度仍然斩钉截铁,不论愿安能不能记得起来他,婚事都不能作废。倘若愿安不愿,元璟府也不会再有正室踏入,他也会履行照顾她余生的义务。

元璟府。

覃忆诗嫁进元璟府时梁疏璟还尚在江南,既非明媒正娶,也非两情相悦,府上便也未将此事看得太重。她日复一日在府上守着梁疏璟,终于是将人盼了回来。

府上那株苦楝树又结满一树浅浅淡淡的花苞,梁疏璟身形依旧消瘦,踏进后院一眼便留意到了那株苦楝。去年苦楝花开的时候,江愿安也是这般站在树下,苦苦望着这株苦楝。

树梢与花苞被风扬的摇曳不停,看的他蹙紧眉头,将下人传了过来:

“将这株苦楝连根刨走,换成丁香。”

下人急忙点头,没多久便来了一堆人开始挖树。即便去年花朝宴上她并非有意使用丁香,可他还是想知道,等她见到这株丁香,会不会多多少少记起来一些有关他的事情?

“阿璟,你终于回来了。”

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霜浓正满眼焦急跟在覃忆诗身后。梁疏璟长舒一口气,转过身来,眸中显然透着不悦,沉声质问她:

“本王吩咐过了,府上闲杂人等皆不得直呼本王名讳,你便是这般做事的?”

霜浓急忙扑通一声跪在覃忆诗身旁,将头深深低了下去,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狡辩,只求梁疏璟能够从轻发落。

覃忆诗显然听出这句话是在质问她,可在梁疏璟回来之前,她心中还是怀着隐隐期盼,期盼梁疏璟心中终于有了她一席之地,可如今看来,分明不是这样。

原来元璟府从来都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是妾身越矩,与下人无关。殿下若要罚,便罚我吧。”

她与霜浓一同跪在梁疏璟跟前,不敢再抬头直视他深沉的眸子。

梁疏璟见到这幅场景便心烦的要命,只字未言,转身去了书房。

那株结满花苞的苦楝很快便被挖了个干干净净,换成了丁香。

而梁疏璟他们离开后,柳秋月也暂时歇了茶楼的业,合计好好收拾收拾琴琴的行李,尽管江愿安当初被她捡回来时浑身上下除了那把琴一无所有,可如今却不是了。寻常人家姑娘爱穿的衣裳,柳秋月都自作主张买了不少回来,尽管她不知究竟合不合姑娘心意,但毕竟是姑娘家,衣裳哪里能少。

“柳娘,你不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这不是还没走吗?”

江愿安上前按停了柳秋月正叠衣服的手,两只眼睛目光炯炯盯着她。柳秋月的眼神有少些闪躲,毕竟她孤家寡人守着这家茶楼十几年,兀然来了个与女儿一般年纪的丫头陪着她,如今又说要走,再怎么都是要舍不得的。

“琴愿安啊,你这一走,还回来吗?”

下意识的改口显得二人生疏的像头一回见,柳秋月总认为以后江琴这个名字会和她人一样,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听到这句话,江愿安很温柔的笑起来,

“回来呀,怎么能不回来?”

柳秋月终于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坐在她身旁,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日后,江永望终于带着许寒枝到了杏花郡,顺着旁人的指路,寻到了茶楼。

见到江愿安的第一眼,许寒枝便顿时掉下眼泪,将久别重逢的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生怕下一秒又要错过。而江永望则命人从京川带了不少谢礼过来,正一样一样往屋里搬。

茶楼的熟客们都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感人,纷纷围在一旁喝起茶来,只是却留了蒋翰一人悄悄落寞。

“蒋公子,心情不佳?”有人问道。

“哪里哪里,见到江姑娘找回她的家人,我哪里会心情不佳呢!”

他急忙换回一副笑脸,应付众人。

屋内又响起一阵笑声,随后便也没了下文。江愿安虽说是不记事,但好歹脑子没有坏,蒋翰对她的心思,她其实心知肚明。在杏花郡这些日子蒋翰天天出现在她眼前没有一半也有三分,又总是关照她,倘若不打声招呼就这么走了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于是江愿安终于走近前去,唤了声:

“蒋公子。”

这一声蒋公子只差将蒋翰魂都唤丢了一半,他红透了整张脸,鼓起勇气抬头:

“江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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