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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见到凌澜,她心中还是很失落,因为她第一次见到凌澜,就是和曼曼在一起。如今她在京川都能见到凌澜的身影,可是曼曼的身影却再也见不到了。
马车停在了江府门口,她拿着那副药方低头踏进了门槛。
到了第二天,她早早用完膳便带着那副药方赶去了元璟府,和府上的大夫讲清楚来源与用途后,便让人将药煎了下去。
梁疏璟今天还是没有醒来,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活像个死人。府上最近积压了大大小小不少事情,她的到来倒让璇玑松了口气,至少是多了个人在旁边日日守着这位主子。
她除了给梁疏璟喂药,就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等着梁疏璟醒来,偶尔因为看书看的直犯瞌睡,偶尔又心血来潮在梁疏璟最喜的诗集上题下不少批注。
“殿下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真的不是有意来害他的。”
“难道我是某人的克星吗,只要去了西域就没有好事发生唉,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你快醒吧醒来给我补上月奉,一贯也不许少。”
当初在一行人离开京川时结满花苞的苦楝树,如今开满了一树紫花,随风摇曳,熏得院子里满是宜人的馨香。江愿安每每途径那颗苦楝之前,先闻到的总是那株苦楝的香气,她总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那些花直到出神,心底再默默祈求梁疏璟能早些醒来,否则连苦楝花都要落满一地了。
第50章晚春
晚春几日过的格外的快,她日复一日这样守着梁疏璟,甚至除了她再无一人知道元璟府发生了这样一桩大事。直到某天她像往常一样守在塌边翻着诗集,梁疏璟不觉间动了动手指,费力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子低着头看书的一片岁月静好。
他并未出声,只是悄悄看了她许久。
这样抛却一切的宁静,能再多留片刻吗?
正当他贪心的想要将这一片宁静延续下去,门外却兀然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江愿安忽地抬头,对上了梁疏璟那双似是春雪消融的眸子。
顷刻间二人皆是无言,直到璇玑的问声从门外传来:
“江姑娘,你在屋里吗?”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梁疏璟伸出手紧紧捂住了嘴,随即听到他回答璇玑:
“她不在,你退下吧。”
门外的璇玑听到是他的声音,未多想便退了下去,留下二人在屋内四目相对。
他松开覆在女子唇间的手掌,等着她开口苛责自己。
“你醒了。”
江愿安合起手中的诗集,紧张的移开眸子轻声开口。
“这些日子,又令你费心了。”
他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有意将话题牵引开。
“没有应该的,既然殿下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将诗集轻轻放至一旁,起身便准备离开。梁疏璟趁着她背过身,以极轻的动作起身将她拥入了怀中,只是这一次江愿安没有反抗,而是认命一般由他抱着。
“你走了,还会回来吗?”
“会的。”
“永远都会吗?”
他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听到他这么问,江愿安深深吸了口气,
“殿下当初骗我的时候,有这样问过自己吗?”
听到身后的沉默,她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些,可再要她开口,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
“你若怨我,便怨我吧。”
除了这八个字,其他再无了。
“我自然想怨你,可你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半分都怨不起来你的伤口,现在还疼吗?”
梁疏璟拥她拥的更紧了些,看起来伤口似乎是不疼了。
“你在这里,就不疼了。”
江愿安冷笑一声,松开了他的怀抱。
“那我岂不是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