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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她都用上符箓防他了,可见也如旁人一般,对他又厌又怕。
既如此,不如保持距离,皆大欢喜。
他抬步继续往前走。
“阿璟,阿璟!”
赵太后实在没辙了,也顾不上太后仪态,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拽住那年轻儿郎的手臂。
司马璟回首,眉头蹙紧。
赵太后到底有些年纪,尤其当年逃难受过伤,一剧烈行动便喘得厉害,但她再如何喘,仍牢牢抓着他的手臂不放:“阿璟,就当哀家求你。”
她扬起脸,望着已经挺拔似松柏的次子:“就今夜,明日喝过媳妇茶,哀家便回宫,再不干涉你。”
司马璟看着眼前这双已经生了细纹的眼睛。
幼年的他,觉得母后有着这世上最漂亮的眼睛。
后来,这双眼睛里盛满了太多,渐渐变得陌生。
初冬的寒风穿亭而过,恰好吹起赵太后鬓角一丝银发。
司马璟眸光极快闪了下。
少倾,他推开了那只紧握着臂弯的手。
赵太后面色陡然发白,失神喃喃:“阿璟……”
只见那道高大身影头也不回地出了满霜亭,行至岔路,却是停顿片刻,又转了个方向,径直朝那灯火辉煌、红光映天的婚房走去。
赵太后怔住,而后眸间的光又亮了起来。
“兰桂…兰桂,你瞧见了没?”
赵太后难掩激动,“你瞧见了没!”
兰桂嬷嬷原本都做好了上前安慰的准备,这会儿也是笑逐颜开,“瞧见了,老奴瞧见了。”
既是为太后和景王高兴,也是为她伺候了多日的小王妃欢喜。
若是景王殿下没回去,小姑娘一个人独守空房多可怜呢。
只盼她今夜能抓住机会,留住殿下的心。
实在留不住心,留住身子也行,最好一举得中,往后便也高枕无忧了。
婚房内,云冉刚痛痛快快泡了个澡。
这会儿正乌发披散,仅着亵衣,懒洋洋趴在长榻上,由着青菱给她捏肩放松。
“对对对,就这儿,尽管用力,我受得住。”
“哎哟,舒服——!”
脸埋在枕头里,她发出一声极其享受的喟叹。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白天那简直是酷刑。
就在她沉浸在这份惬意中时,肩头按摩的手忽然停下了。
“唔,怎么不按了?”
云冉懒洋洋地睁开眼,小脸也从枕头里抬起:“是捏累了……”
一个“吗”字还没出口,待看到那扇螺钿描金大理石屏风旁静静站着的大红身影,陡然变成了一声颤抖的“啊”!
他他他……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