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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极力向鄢敏展现她的幸福,丝毫不在意在这个情景下,提起这个话题有多突兀。
而鄢敏嘴角始终挂着讥讽的冷笑。
周扶玉望鄢敏残疾的腿上看一眼,说:“听说鄢叔叔在替你绣楼招亲,不知道哪位幸运的男士能接下你的绣球呢?若能接下,也算是飞龙在天,无人能及了。但不知谁有这样的能耐,足够忍辱负重。”
余启发觉不对劲,把鄢敏拉到身后,带着防御:“周学妹,你这话说得奇怪了吧。”
鄢敏不是一个被人当面挑衅,还可以保持隐忍的人,何况她恨她,恨入骨髓。
“我招婿的条件,当然要像你一样忍辱负重,能伏低做小地伺候我的才行。”
“你!”周扶玉气急,却哽在原地。
“反驳呀,反驳我试试。”
鄢敏说:“我不懂你为什么总要和我比,这些年我试过理解你,往往失败。或许像你这种人的脑回路,是我不能复制的。”
“我这种人?我哪种人?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自己独一无二吗?”
周扶玉自认为鄢敏是她的手下败将,在她面前有绝对的骄傲:
“我告诉你,我不讨厌你。我甚至很羡慕你。人人都爱你,人人都疼你,永远有人在等你回头。我只能争,只能抢,只能偷。”
“当年你正富足我正少,我为饥寒你为娇,手缝里漏出一点泥沙,够我一世安康了。分我一点你不要的,又怎么样了呢。我要了,是替你积德,你不肯领情,反而斤斤计较。”
她说:“我并非想害你,是你先挡了我的路。”
“你想要我夸你吗?夸你好强,夸你上进,夸你处心积虑。还是你想让我恼怒,想叫我歇斯底里,我告诉你——”
鄢敏冷哼一声,目光落在周扶玉身上,却跳向远处,仿佛眼前只不过是一团虚无。
“我可怜你。”
“因为你不过是一只祈求别人庇护的,无枝可依的可怜虫。”
再争再抢,有什么用,还是不如人。
周扶玉被人戳破,细心呵护的雍容皱成一团,纤细的,点缀着珠宝的指尖直指到鄢敏鼻尖。
“你给我滚,不许出现在我面前,这里不欢迎你!”
余启一巴掌打开她的手,挡在两人中间。
方才两人一来一回,他虽然听个半懂,也知道该战队谁。
“我警告你,别对她撒泼,我还在呢!”
高大的身体向前,筛落大片压迫的阴影,周扶玉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毫无办法。
这时候已经有宾客陆陆续续进场,不可避免就认出周扶玉来,窃窃私语,怎么徐家的儿媳是这样头脸全不顾的人物。
周扶玉歇斯底里:“为什么!你总是在我最得意的时候出现!”
鄢敏后退一步,对方便向她扑来。
余启虽帮着她,可是渐渐保安来了,他们只认识周扶玉,当然只轰他们走。
余启人高马大,可是渐渐应付不来。
周扶玉又已经失控,鄢敏只觉得天旋地转,胳膊传来刺痛,是周扶玉板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推。
鄢敏由着她动作,反正丢脸的不是她。
却没想到周扶玉得了好处顺杆爬,竟想把鄢敏推倒在台阶上,鄢敏脚上踩了空,整个人向后踉跄。
“啊呀——”一声。
扑到在地上的却不是她。
鄢敏看见段冬阳的侧脸,棱角分明的,眼睛里有难以遏制的怒火。
“我不是警告过你,离她远点吗?”
周扶玉伏在地上,面容狰狞,昔日兄妹再见面竟然如同仇敌,仿佛隔着深仇血恨。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