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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冬阳道:“泼妇有什么不好吗?”
“反正听起来不像好词。”
段冬阳看向鄢敏,面无表情道:“欺负别人总比被别人欺负强,不是吗?”
“不知道。”鄢敏对他的话感到疑惑。
段冬阳直起身,遗落大片的阴影,可是他周身闪着光。
他说:“鄢敏,我希望你永远当个泼妇,永远这样快乐。”
“好。”鄢敏道:“那我希望,希望你永远希望我快乐。”
两人相视一笑。
段冬阳拿下她肩膀上的碎草,向她伸出手,“起来吧,等会再着凉了。”
他的手就在面前。
纤细修长的手指,温度不算太陌生。
她愣了一下,手指拨弄着身下的草,终究没有同样伸出手。
鄢敏避开视线,撑着石头,独自站了起来。
段冬阳垂眼,那只手悄悄蜷起来。
鄢敏低着头拍身上的灰尘,她那长发便挽到脑后,露出衣领下一小截皮肤。
段冬阳立马避开脸,躲开视线。
可若他再仔细看看,便会发现,那粉颈下丝丝沁出的红色,并且有大肆泛滥的趋势。
那红色来自脸颊。
少女害羞*的脸颊。
风隔着街道从维多利亚港吹来,不大,可是窗帘呼呼飞起来,好像有两个人藏在窗外。
徐文兴望着窗外露出的一角红色橡胶地,太阳大,照的那红色滟滟泛着光,好像在水面上。一阵热浪打来,便有一种行船中的眩晕感。
少年眯起眼睛,不知道怎么了,仿佛被魇住了,直盯着窗外看。
揉揉眼睛,目光回到前方。
可是空荡荡的,都不见了。
人呢。
两个。
若说她们不是一起离开,徐文兴再尽力,也无法说服自己。
他的脑海里出现一个黑影,窄而尖的下巴。拆分过,又组合。头头件件比不上自己。
他握紧手中的钢笔,出了汗,又滑又腻,简直像只泥鳅似的,握不住。
该死,最熟悉的钢笔今天都欺负他。
他转转那只笔,取下笔帽,垂着眼看。
银色的一小截,小拇指那么长,极上等的材质,在阳光下熠熠闪着光。
去年生日时,鄢敏送给他的。
因为很少有要用到钢笔的正式场合,他很少用。和新的没两样。
鄢敏这丫头,简直是个孩子,送礼物从不讲实用,只看心情。
想到这,徐文兴感觉脸上有点僵,原来是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低下头,合上笔。咔哒一声。光一闪,就露出笔身上面的一排字。
端端正正的三个字,揭示了笔的主人
——徐文兴。
手指拂过那行字,徐文兴低着头,在阳光下看了又看,微笑了又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