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页)
房中暗色里,秦驹气息奄奄,身上深青色经络似被纹刻在身上。纵横交错,叫人不寒而栗。
秦夫人和秦安筠守在他身旁多日,二人皆是滴水未进。
“夫人和小姐去歇息会儿吧,身子哪里经得住这么熬下去。”身旁侍女实在不忍见,几乎带了哭腔劝。
秦夫人摇摇头,“你先扶小姐下去。”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秦夫人:“进。”
那敲门侍女进来,道:“夫人,江郡守来府上了。”
秦府堂下,江守君手上端着身旁侍女送来的清茶。
她静静望着茶叶在杯中熙熙攘攘,浮浮沉沉,却没有要入口的意思。
“江大人,现下府中事物多,有失远迎。”
秦夫人稍做拾掇后,迎进堂前见她。
江守君起身回礼:“江某冒昧来访,多有叨扰,望秦夫人勿怪。”
“不知江大人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江某昨日得巧,见到了位缙云寺的僧人。”
她话未说全,却听得秦夫人心中窦然一滞,随后连忙遣散了堂下婢女侍从。
待到四下无人,江守君打量着她的神色,继而从怀中拿出那包白色绢布递给她,试探开口道。
“那僧人给了我一副药,要我转交给秦小姐。”
秦夫人红了眼眶,泪水按捺不住往外涌。“那他为何不亲自来交于我?”
“那僧人在城中偏街纵火,现下被关在牢狱中。”
“我知道了。”秦夫人仰头止泪,接过她手中绢布妥善收起。
她吩咐下人在庭院中亭子里布置了茶水款待,亭子面朝的寝居正是秦安筠卧房。绢布已经命人送去给秦安筠。
秦夫人与江守君同坐在亭里,秦夫人轻问:“吃了药,安筠能重新开口说话吗?”
如若江守君猜的不错,这药物并不是对秦安筠起作用,而是为她身旁亡婴而制。
十五岁为解亡婴之恨献祭自己嗓音,而这药能破解二十五岁时亡婴在她身上下的“婴灵祭”。
江守君思索半晌,回答道:“不能。”
亭外透过一扇暗窗,江守君眼中能清晰看见寝居里人影身上环绕秽物,自缙云山腰宴会上一直缠绕在秦安筠身上的黑气在一丝一缕的往外抽去。
不多时,那黑气往外果然聚成一婴孩模样,用只有江守君才能听见的声音轻笑几声,旋即消散出了府门。
服下药物后,秦安筠只觉浑身松快,其余并无异样。
从此以后,再无亡婴相扰,除了哑声以外与普通人无异。
江守君松下一口气,转眼往门外望去。
“江大人。”又有侍从急匆匆赶来,还不忘对江守君行礼数。
“夫人,家主醒了!”
秦夫人下意识又以为他醒了开始发疯病。“锁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