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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0(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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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怀自认并非喜爱疑神疑鬼的男人,但落到她身上,他却变得极爱揣度,仿佛攥紧一文钱不肯花的卢至。

他总觉自己的狭隘,需怪她太沉闷,柔顺的同时也冷酷。

他偶尔会觉得,她与他之间,恍惚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她将自己塑封在内里,虚虚地微笑,甚至虚虚地和他日夜相对、同床共枕,而内心的某部分一直在怨着什么。

但这样的推测徐志怀不太信,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待她很好了,他要有妹妹、有女儿,绝不会像对她这样好。

苏青瑶没吭声,上前半步,踮起脚去吻他,嫣红的舌尖探出来,钻进对方的唇内。

徐志怀俯身,拥住她,手摩挲着腰肢,去解她的旗袍扣。

苏青瑶觉察出他的心思,双肩一耸,慌忙止住他,身子紧绷地说要关灯。

徐志怀放开她,叫她上床,自己去熄灯。

啪!一声细响,眼前全然陷入黑暗。

苏青瑶踢掉拖鞋,双足仍套着罗袜,衣襟半敞着,躺上床。脚步声渐近,他坐到床畔,手握住她的脚,隔着袜子,吻了吻脚心。苏青瑶浑身一麻,小腿直往里缩,男人的眼神在黑暗里浮沉,手随着她蜷缩的小腿往上,脱去她的旗袍,手臂那块儿的绸的微微发凉,是刚才被毛巾沾湿了。

他吻她的额头,继而是面颊。

掌心落在渐涨的胸口,白里点缀一抹红,形如鸡头米。

揉捏,雪白的胸脯蹭着手心,徐志怀俯身,虎口自下托着,在顶端的嫣红落下一吻。苏青瑶闷哼,撑在床褥的手肘骤然一缩,身子朝前挪了几分,面颊隐匿在黑暗。

“疼吗?”徐志怀抽出手。

他跪坐在苏青瑶膝边,俯身,拇指与食指捏住她的耳朵摩挲。

苏青瑶不言。

徐志怀全然低俯,侧着身子,脸挨着被单去吻她的唇。搓揉耳朵的拇指弯曲,扣进外耳道的入口,细微地钻动,食指托在耳背,沿着软骨的弧度爱抚。

耳畔全是他拇指作弄的杂音,隐隐发烫,雨又落,视线模糊,暗哑的一方天地,唯一清晰的,是唇在肌肤不断游移的触觉。

他吻着,问她。“有想我吗?”

苏青瑶启唇,舌尖触到他的唇,企图用更深一步的吻来逃避这个问题。

徐志怀手一顿,转而捧住她的后脑,缠住难得主动的小舌,裹着她的舌轻轻吸吮。凉腻的发丝渗入指缝,应是新洗,未涂常用的发油,贴着手心,痒滋滋的,如一捧阴凉的泉水。

耳鬓厮磨。

吻罢,他粗喘,热气呼在苏青瑶的眼皮。

“我想你了。”徐志怀说,话语显出久别重逢的温情。

苏青瑶对他突如其来的柔和感到不知所措,尤其今早还躺在另一个男人怀中。

她抿唇,勉强笑了下,也不晓得他看不看得见。

徐志怀拨开她的发,轻吻眼角,同她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苏青瑶勉强应了声,脸埋进臂弯。她闭眼,感觉到温热的掌心压在蝴蝶骨,顺着脊骨,一路抚下,落到腰窝。

徐志怀怕她喊疼,动作很慢,见她浑身紧绷,却未出声反抗,才使劲。

苏青瑶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嗓音轻且软,背部倏忽悬空,像一条脱水的鱼在砧板弹跳。

徐志怀左手压住她的后背,手也随着挺进的腰腹,落到她的后颈,五指包住肌肤,不轻不重地掐着脖子,压着她,固定在身下。

苏青瑶觉得自己像被提住后颈的猫,有些喘不过气,头顶发麻,手脚都发酸,快感简直是长久的溺水后,浮上水面深吸的第一口空气,溺水似的在喊叫。

她还记得清早另一个男人亲吻的感觉,此刻两种感觉冲到一处,令她琢磨起二者的不同。

和于锦铭,仿佛海浪阵阵涌来,不停拍打她的身体,遇到激流,会被冲倒,但总能再站起来,所以不多害怕,反倒会想试着与他角力。

但与徐志怀,长久以来,都像一头扎进深海,快溺死的时候,又浮上来,因细碎的疼痛与束缚带来蚀骨的快感,因而她始终带点怕,带点踌躇,会胡思乱想,怕自己被摁下去,再也浮不上来。

“至少这里学会想我了。”徐志怀轻笑,喟叹道。“小乖还是有长大的。”

苏青瑶嘴微张,大口呼着热气,止不住战栗。

起初的负罪感随猛烈的快感逐渐淡去,她倏忽明白,为何自己父亲每每在外玩完女人,回家会带一支口红,或一块粉饼,送给继母。

那是在粉饰良心,一如此时此刻。

徐志怀掌心摸了把她泥泞的身子,觉得太湿,便去盥洗室拿手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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