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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她现在才不敢动咱呢!]
[今天她动了,那她就作实了流言。]
[汲黯又不高兴了。]
[汲黯与人相处就跟阿言似的,喜欢你就啥都好。不喜欢就不搭理你。他与灌夫是好友。自然心有不平。]
[他觉得灌夫是个侠士。]
[他不会要上书给灌夫正名吧。]
[郑先生也是他的好朋友,应该会劝他吧。]
[都停!不准说阴谋了!言儿,用于翻土的犁壁,通常由铁制成,形状为椭圆形。你做个圆形干啥!]
[你又想别的,没好好听!]
[我们晚上重做,宝。]
[这个是要往天下农民手下发的,一点儿都不能错。]
[错了一点儿,用的不好,便是让天下的农民日子更不好过!]
霍彦跟在汲黯后面,默默看了一眼这个小犁,然后无声的点了点头。
是他最近不太用心,晚上重做。
……
这个时节的主食大多是粟米,现在正值粟米成熟之时。
大片的粟田于秋意渐浓之际,宛如一幅金色的画卷在大地上徐徐展开。那粟穗沉甸甸地低垂着,于微风下,轻轻摇曳。细长且坚韧的粟秆,在风中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
年轻稍力壮些的农人小心翼翼地踏入田间,生怕踩坏了粟杆,几乎每个人都弯着腰,右手握住镰刀,左手抓住粟杆,利落地割下粟穗。镰刀在粟杆间穿梭,发出“刷刷”的声响。老弱则跟在后面,将割下的粟穗整齐地堆放在一起。
与其说是汲黯拉着郑当时和霍彦出门,倒不如是郑当时在劝慰汲黯,顺带着想与霍彦说说话。
郑当时劝了汲黯两句,可惜倔驴汲黯不想听,一直抿着唇,只顾往前走,不发一言。
郑当时揣手在田梗上跟着走,气得在后面大骂汲黯。
“你这犟牛,给我回来!你是要把我气死吗!”
汲黯往前走。
死犟。
郑当时只好叹了口气,跟着霍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郑当时少年时任侠善交,致仕后,历任鲁国中尉、济南郡太守、江都国相,一步步地升到九卿中的右内史。他是真看过民生民间的,所以跟着霍彦说起这种粟的过程头头是道。
霍彦嗅着粟米成熟的香气,轻颔首,与他也说起自已的想法。
“大汉北方缺水,可以在田里修设些小型的陂塘等水利设施,这样可以保障农田的灌溉用水。还可以利用水车等工具将水提升到较高的农田中。”
他伸手指了指他指挥改造的田间水车,示意郑当时看。
“我想在大汉境内都支上。”
在这丰收时节,水车无用武之地。庞大的木质结构就安坐在田边的沟渠之上。上面还残留着之前汲水时溅上的泥点,在这满地的热火朝天之下显得有些落寞。
只是霍彦满眼的骄傲让它这个造物也染上了几分神采。
“此处水流湍急,单依靠水流自身的能力便可以带动轮轴,所以用了筒车,若遇平缓处,只用得翻车,那便需靠人力调动了。”
筒车主要由一个大转轮和许多竹筒组成。转轮的周围斜装着许多竹筒,转轮的中心有轴,轴安装在支架上,可以自由转动。转轮缓慢转动起来,随着水车的转动,叶片依次插入沟渠的水中,引水向上灌溉农田,这样一来,农户灌溉再也不需要费力往上运水,若遇大旱天,也能勉力维持一二,保住收成。
郑当时看懂了这个小机关,他不由的轻抚了一下这个轮辐,拍了拍这沉重的大家伙。
“这个东西不该只建在一处啊,彦儿。”
霍彦嗯了一声,正欲说些什么,汲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回来,乍一开口,给霍彦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汲黯觉得这水车好,本来想着跟他说些话的,见状心里委屈,气得唇都白了点,死死抿紧,冷哼一声,又要往回走。
郑当时一把给他拽住了。
“你是哪里的无赖,吓到孩子了,你自已倒还委屈了!”他偏头冲霍彦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彦儿,快哄哄他这个小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