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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所求何事?怎么不跪下呢?”近处的大婶急了,想要上前要示范动作,被身边人一把拉住。
奚华也没那软垫,一直目视神像,供案上香火的烟雾袅袅上升,让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了。
旁人还在催促,渐渐不耐烦了。
“心诚则灵,姑娘怎么不相信呢!怎么能直接对神君叫呢,这是不敬!”有人开始说教。
热闹的人越越多:“年轻姑娘大多是求姻缘的,姑娘难道还想求别的?”
“可别卖关子了,快说听听。”
“也有不少人肖想神君,姑娘若是求这个,那母妃生前不得自由,死后骸骨到了墓穴竟然也不得安息。那个人多狠心,凭什么在陵寝之中,也要生造一片永不干涸的莲池,将魂灵死死囚禁。
定然是痴心妄想,在此地跪到天荒地老也不行的。”有人了起。
奚华直挺挺站着,一直微微仰头,左手摸了摸雪山的猫头,朝模糊的神像说:“想要的猫开口讲话。”
“哎呦!姑娘在想什么呢?这当然实现不了!”
“就算是衍苍神君当场显灵,现出真身,也不可能叫一只猫说话……”
“不该鸿音庙,赶紧梅安坊大夫比较合母妃生前不得自由,死后骸骨到了墓穴竟然也不得安息。那个人多狠心,凭什么在陵寝之中,也要生造一片永不干涸的莲池,将魂灵死死囚禁。
适……”
雪山“喵呜喵呜”大叫不止,想叫这些人赶紧闭嘴别乱说话。刚修成小猫模样就从映寒仙洲赶找小公主,得太心急,眼下还不会说人话,没法与顺畅沟通。再加上宁昉之前多次叮嘱,如果发现小公主过得很快乐,就不要在面前提起。
今日之前,雪山跟着游街串巷,忙忙有做不完的事,一直以为过得很快乐,至少从没有问起。
直到此刻,仰着头努力睁大眼睛,雪山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
奚华没做任何解释,将闲言碎语抛诸脑后,抱着雪山出大殿准备回山棠街,经过东南角一棵参天古木时,被一名五六岁的小道童叫住。
奚华望见满树红绸迎风飘荡,恍惚想起崇吾山上的姻缘树,连那棵树都不灵验,更何况眼前这棵呢?刚想说不用了,一阵山风吹,把一字未写的绸带吹得老远。
小道童见状当即大,雪山受不了小孩子吵闹,追着山风跑,把绸带带咬了回。同雪山一起回的,还有梅虔。
梅虔解释:“帮梅安坊采药,途径此地,正好见雪山。”
小道童带着腔继续劝说:“姐姐,的猫这么厉害,居然把绸带都追回了!一定是衍苍神君暗中相助……”
雪山气得够呛,梅虔也刚才白追回绸带了。
奚华抱着雪山准备离开,刚一转身,猛然望见丁长老站在不远处,正冷眼盯着和梅虔。
丁勉面色极冷,语气咄咄逼人:母妃生前不得自由,死后骸骨到了墓穴竟然也不得安息。那个人多狠心,凭什么在陵寝之中,也要生造一片永不干涸的莲池,将魂灵死死囚禁。
母妃生前不得自由,死后骸骨到了墓穴竟然也不得安息。那个人多狠心,凭什么在陵寝之中,也要生造一片永不干涸的莲池,将魂灵死死囚禁。
“真有事求,不如神宫当面见,在这里像什么话?”
宁天微到月蘅殿,原打算告诉小公主竹妖杀人案是如何结案的,没想到还在睡觉,而且样子睡得不好。
当初怜妃受天子圣宠时,其居所月蘅殿金碧辉煌,一朝被冷落,宫殿也萧条破败。怜妃故之后,落败的宫殿愈渐荒芜幽寂,与皇家的繁华喧嚣彻底隔开。
西风吹落梧桐叶,也吹散枝头细碎的蝉鸣,慢慢换上草丛间促织的声响,带着霜露的寒气。酷暑已然远,人世一片秋凉。
“公主,庭院中衰草落叶越积越厚,丫鬟们整日疏懒,也不打扫,这样乱糟糟的怎么得了?”梳着双平髻的侍女正在清理墙角悬挂的蛛网。
宁天微伸手过,试着用手背探探额上温度。恰在此时,迷迷糊糊地问:“谢烟怎么样了?”
知是在说梦话,没回答,默默将手收回。
可右手刚刚抬起,又被胡乱抓按到脸上,还按住不放,好像生怕跑了。
说:“别,难受。”
这好像不是梦话了。
的脸和手都热腾腾的,体温确实不正常,应该是昨夜在雪地里受了凉,回之后发烧了。
“公主,先松手。”宁天微试着将手抽出,但奚华抓得很紧,汗滋滋的手心贴在手背上,让感觉自己手上也渗出细汗。
手下是终日戴着的面纱,色泽暗沉,材质不算轻薄。
面纱之下,那一双眼睛近在咫尺。
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透过面纱,触碰到眉骨、眼睫和眼尾。这并不是第一次,上个月在画舫上,明明已经近距离亲眼过,不是异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