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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系统查过，他这个品种是垂耳兔。

nbsp;nbsp;nbsp;nbsp;耳朵就是竖不起来的，很软，几乎没什么支撑力，又很脆弱，轻轻一碰就会充血。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调整好了呼吸，他的眼尾依然透出潮红，瞳孔覆盖着一层生理性的薄薄水汽，身体甚至还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栗发抖，神情却温和镇静，差距异常明显。

nbsp;nbsp;nbsp;nbsp;沈讳言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种差距。

nbsp;nbsp;nbsp;nbsp;“你比高中的胆子大了很多。”沈讳言说，“我记得，那时候你几乎不敢抬头，更不要说和我们说话。”

nbsp;nbsp;nbsp;nbsp;高中的宋昙白极不显眼，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谢妄身上，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事迹，大概就是高一上半年，把仗着谢妄失明就欺负捉弄谢妄的Omega扑在地上狠狠打了一架。

nbsp;nbsp;nbsp;nbsp;当然，这种事也仅仅只是在高一上半年才有条件发生，毕竟紧接着，Alpha和Omega就会进入第一个快速生长期。

nbsp;nbsp;nbsp;nbsp;Beta很快就会被抛下，双方的身型、力量差距都会被迅速拉开。

nbsp;nbsp;nbsp;nbsp;而宋昙白因为打的那一场架，也受到了不轻的处罚，被判处了三百个小时的公共服务——Beta挑衅另外两方是这个世界的绝对禁忌，即使是谢妄的父母，也并没在这件事上维护宋昙白。

nbsp;nbsp;nbsp;nbsp;那之后，宋昙白就变得沉默很多，不再和什么人说话。也逐渐学乖了，有Alpha、Omega的命令，只会安静服从照做，不会再做任何反抗。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没想到今天在地铁上倒是很本事。

nbsp;nbsp;nbsp;nbsp;不仅主动拒绝了那个粗野的兽化Alpha，甚至还不知道用什么电了他一下。

nbsp;nbsp;nbsp;nbsp;沈讳言低头，打量烫出红痕的指尖。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仰在皮质座椅里，红玉似的瞳孔蒙了层水光，呼吸还有些不稳，微微弯了下眼睛：“人是会变的。”

nbsp;nbsp;nbsp;nbsp;“很少有人会往好了变，大多数人被欲望支配，放纵，堕落，兽化……”

nbsp;nbsp;nbsp;nbsp;沈讳言随口说：“又是因为你弟弟？你要照顾他，你成了一家之主，就不得不背负起这种责任？”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没回答，只是拿过放在一旁的双肩包，抱在怀里。

nbsp;nbsp;nbsp;nbsp;……小兔子絮窝。

nbsp;nbsp;nbsp;nbsp;沈讳言把这种显然有些冒犯，不适合老同学久别重逢说的话咽回，看了他一阵，拿过手帕，帮他把湿漉漉的耳朵擦干。

nbsp;nbsp;nbsp;nbsp;甚至还好心拿了几个抱枕，围在他身边，帮他把窝蓄成了看得过去的程度。

nbsp;nbsp;nbsp;nbsp;始终在微微颤抖的雪白兔耳终于停下了颤栗，稍微放松下来，垂在背后贴着清瘦蝴蝶骨。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抬起眼睛看他，过了片刻，轻轻笑了下：“谢谢。”

nbsp;nbsp;nbsp;nbsp;沈讳言抬了抬眉，没答话，揉了揉这双耳朵，卷成一团用软塌塌的鸭舌帽盖住，又压了下帽檐。

nbsp;nbsp;nbsp;nbsp;苍白的脸颊因为这个动作又泛起微微潮红。

nbsp;nbsp;nbsp;nbsp;做完这些，沈讳言收回手，抱着胳膊向后撤开。

nbsp;nbsp;nbsp;nbsp;瘫软在真皮座椅里的Beta低低吸了口气，抿着唇努力撑着手臂，尽力靠自己的力气尝试坐直。

nbsp;nbsp;nbsp;nbsp;这个动作对这具身体目前的状况来说有些艰难，瘦削手臂微微打着颤，垂着睫毛，咬住下唇专心用力时，喉咙里会随之发出一点不自知的轻微声响。

nbsp;nbsp;nbsp;nbsp;雪白的兔子耳朵尖也渗出一点细汗，变成淡粉。

nbsp;nbsp;nbsp;nbsp;沈讳言似乎对这些并不惊讶。

nbsp;nbsp;nbsp;nbsp;不论是一个Beta长出了兔子耳朵和尾巴，还是宋汝瓷的性格变化——他只是垂着眼睛，看宋汝瓷自己挣扎着坐直，就坐在后座的另一边，打开语音自动驾驶：“ISCB。”

nbsp;nbsp;nbsp;nbsp;漆黑的悬浮车稳稳启动，短暂的超重感过后，行驶重新变得流畅而平滑。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还是第一次乘坐这种交通工具。

nbsp;nbsp;nbsp;nbsp;谢妄的父母虽然有些社会地位，但仍然只有地面通行证，只被允许选择地面上的交通工具，不论多豪华的车，都是不能上天的。

nbsp;nbsp;nbsp;nbsp;这辆悬浮车可以直接无视空中交通管制，掠过绝大部分阻碍，直插监管局的总部大楼，节省出不少时间，微微蜂鸣着降落时，也仅仅过去了五分钟。

nbsp;nbsp;nbsp;nbsp;身体的异样感觉甚至仿佛都只是刚消退蛰伏。

nbsp;nbsp;nbsp;nbsp;防弹玻璃缓缓降落，阳光重新透进车内。

nbsp;nbsp;nbsp;nbsp;车门打开。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轻声道谢，握着双肩包的带子想要起身，却忽然被压住膝盖，沈讳言毫无预兆地转身，覆住他的身体，将他压在后座上。

nbsp;nbsp;nbsp;nbsp;“别动。”沈讳言说，“有你的同事……你也不想被他们看到，监察局的模范员工收不回这对奇奇怪怪的耳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