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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几个大一新生觉得害臊，又实在过意不去，支吾着道了歉，又劝他：“你也、你也和穆鹤说说吧？他都不知道你这么辛苦，还误会你……”
nbsp;nbsp;nbsp;nbsp;听到这，病床上的人似乎才终于弄懂他们在七嘴八舌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没有想象里的刻薄嘲讽，温和迷惘的浅色眼睛弯了弯，宋汝瓷伸手，接过书包，认真开口：“谢谢。”
nbsp;nbsp;nbsp;nbsp;……递书包的人整张脸一秒烧到发烫。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温声问：“送我来的人，请问还在吗？”
nbsp;nbsp;nbsp;nbsp;“在，在在。”立刻有人抢着回答，“去和医生问你的具体身体状况去了。”
nbsp;nbsp;nbsp;nbsp;“说是一会儿就过来……学长，他是要面试你的人吗？”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居然和他们这一届的不少人同岁——这也是医生问病历的时候，拿了身份证才知道的。
nbsp;nbsp;nbsp;nbsp;明明一样的年纪，宋汝瓷的名字已经在学校网站出现很多次，进了年底出国交流的拔尖代表名单了。
nbsp;nbsp;nbsp;nbsp;“你要是钱不够，还能出国吗？”
nbsp;nbsp;nbsp;nbsp;“那个人会不会因为你的身体问题不录用你？”
nbsp;nbsp;nbsp;nbsp;“是我们闯的祸，其实该我们负责，你这次的医药费也该我们掏的。”其他几个人也插话，“不知道你的损失大不大，我们尽力凑一凑，给你赔一点……”
nbsp;nbsp;nbsp;nbsp;这些人平时张牙舞爪、生怕嗓门不够大，这会儿一个比一个老实，说话都不知不觉压着嗓子。
nbsp;nbsp;nbsp;nbsp;他们过去也只是虚空打靶，近距离接触了，才发现宋汝瓷身上有种安静过头的气质，仿佛和其他人并不在同一个世界。
nbsp;nbsp;nbsp;nbsp;在这样一个人前面……别说喧哗吵闹。
nbsp;nbsp;nbsp;nbsp;毛躁一点、放肆一点都觉得丢脸。
nbsp;nbsp;nbsp;nbsp;可即使是这样，七嘴八舌说了半天，浅色的眼睛也只是很好脾气地微微弯着，摇了摇头，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解释自己的病是天生的，晕倒也是常有的情况，解释得很耐心仔细，并不因为之前的误会冲突就对他们有什么成见：“面试如果失败了，也没关系，不能怪你们，本来也是要提供真实身体状况的。”
nbsp;nbsp;nbsp;nbsp;“我有工资，已经工作了，你们都刚来学校，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手机里还剩了些钱：“我自己支付医药费就可以了。”
nbsp;nbsp;nbsp;nbsp;新生们面面相觑，他们给宋汝瓷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又意识到冤枉了人，其实已经很不安，宋汝瓷要是对他们发脾气其实还好。
nbsp;nbsp;nbsp;nbsp;可现在这种态度实在太平静、太宽容，反倒有什么距离在这种温和里被无限拉远。
nbsp;nbsp;nbsp;nbsp;……回过神时，宋汝瓷已经离开病房。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的身体状况已经有所恢复，在书包里翻找手机，准备去缴费，也借这个机会和系统交流。
nbsp;nbsp;nbsp;nbsp;他对这些人说的事，隐约有些印象，但记忆还是混乱。
nbsp;nbsp;nbsp;nbsp;还有失真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情绪像是隔着什么，有层雾，并不真切。
nbsp;nbsp;nbsp;nbsp;「不要紧，宋汝瓷，可能是磕到头了。」
nbsp;nbsp;nbsp;nbsp;系统安慰他：「我们是来做任务的，你就记住这个，你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我是你的朋友，我帮你。」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记牢系统的话，和它郑重握手：「我的任务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系统：「。」
nbsp;nbsp;nbsp;nbsp;是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系统的数据其实也发生了意外错乱，损失很多，他们可能遇到了什么意外，可能是剧烈的、无法阻挡的情感波动，可能是世界乱流。
nbsp;nbsp;nbsp;nbsp;但不能怂，系统定了定神，挑出还记得的、印象最深的告诉宋汝瓷：「是过很好的一辈子。」
nbsp;nbsp;nbsp;nbsp;这话一出，柔和的浅色眼睛也跟着微微怔住。
nbsp;nbsp;nbsp;nbsp;「你现在这个身份。」系统合理推测，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底气越来越足，「不快乐、不幸福，对不对？任务多半就是拯救你现在的这个身份，让他自由，快乐，幸福地过一生。」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你看。」系统找到一些接下来的残存剧情，给宋汝瓷看，「所有人都误会他，责难他，吸血鬼扒着无辜的人吸血，傲慢的疯子把人命当玩物……他的命运被搅得一团糟，最后他死了。」
nbsp;nbsp;nbsp;nbsp;「他死在一个救他的人怀里，他临死前悄悄把这地方叫做家，他其实很难过，很难过，他不舍得死，他想回家，想聊天，可来不及了。」
nbsp;nbsp;nbsp;nbsp;「现在你是最能救他的人。」
nbsp;nbsp;nbsp;nbsp;「只有你能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