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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间赌场,和他们有密切联系,在发现方瑅灵有可能是工厂投资方的人后,通知了他们的到来。
nbsp;nbsp;nbsp;nbsp;方瑅灵戴着有翻译功能的耳机,于是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在他们还在犹豫怎么做,她直接教导说:“你们打电话过去,找谈亦谈总,就说,我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告诉他,如果他不来,你们就不放人。”
nbsp;nbsp;nbsp;nbsp;为首的纹身男人怀疑地看着她:“你是谈总的妹妹,还是女友?”
nbsp;nbsp;nbsp;nbsp;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方瑅灵又开始胡编乱造:“我是他未婚妻。”
nbsp;nbsp;nbsp;nbsp;“你们不是有求于他吗?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nbsp;nbsp;nbsp;nbsp;由于方瑅灵的外表太具有说服力,男人相信了一半——只要利用她,就可以威胁谈亦过来和他们谈。
nbsp;nbsp;nbsp;nbsp;男人踌躇地拨打了工厂负责人的电话,几经辗转,接通到了谈亦那里。
nbsp;nbsp;nbsp;nbsp;男人隐晦地传达出想要谈判的信号,告诉谈亦,方小姐正在赌场的贵宾室做客,如果他希望她安全,就请过来一趟,聊一聊合作的事。
nbsp;nbsp;nbsp;nbsp;“你们还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谈亦波澜不惊地说,“要么,十点之前送她回来,要么,不用送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不显山露水的威胁,足以令人心惊肉跳。
nbsp;nbsp;nbsp;nbsp;当下,离十点只剩下二十分钟。
nbsp;nbsp;nbsp;nbsp;男人连忙要去拉方瑅灵。
nbsp;nbsp;nbsp;nbsp;她双手环抱:“是你们请我进来的,现在又要我走,有这么容易吗?我怎么知道你们会把我送去哪里?”
nbsp;nbsp;nbsp;nbsp;“我不会走,除非谈亦过来请我。”
nbsp;nbsp;nbsp;nbsp;“别碰我。”
nbsp;nbsp;nbsp;nbsp;方瑅灵脾气很烈,男人的手握住她的手臂,强行拽扯她,一阵恶心的感觉翻涌上来,在这个环境里,她本就处在警戒状态,直接反手回了一个耳光。
nbsp;nbsp;nbsp;nbsp;手表在男人脸上擦出血迹,他用当地的语言骂了句脏话。
nbsp;nbsp;nbsp;nbsp;本来就是方瑅灵叫他们去找谈亦,她如此笃定,他们还以为她是谈亦什么重要的人。
nbsp;nbsp;nbsp;nbsp;结果打完电话后,他得知她只是谈亦的助理,他不仅没有和谈亦讲成条件,反而被她害得崩盘了。
nbsp;nbsp;nbsp;nbsp;男人被她激怒:“你只是个他身边的小角色,傲什么。”他破罐子破摔,“既然谈总说,迟了就不用送回去,那就由我们来处理吧。”
nbsp;nbsp;nbsp;nbsp;男人的手下将方瑅灵从室内架到了车上。
nbsp;nbsp;nbsp;nbsp;车辆在颠簸的道路上行驶,过了二十分钟后,她的肩膀受到粗暴的推力,整个人摔下了车。
nbsp;nbsp;nbsp;nbsp;她的手脚被路旁
nbsp;nbsp;nbsp;nbsp;尖锐的石头划伤,车上的人没有理她,关上车门,驶离现场。
nbsp;nbsp;nbsp;nbsp;荒无人烟的寂静笼罩着这片原始的土地,野外一片漆黑,目之所及,没有任何来自人类世界的光亮。
nbsp;nbsp;nbsp;nbsp;海风湿润,微咸的腥味和泥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方瑅灵的手机信号为零,她不辨方向地走着,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叫天天不应。
nbsp;nbsp;nbsp;nbsp;方瑅灵走了许久,她累得蹲在一棵树下休息,听到不远处动物的低声吠叫。
nbsp;nbsp;nbsp;nbsp;岛屿本就与世隔绝,这里又是岛上的荒凉之地,就算她被野外的动物分食而亡,可能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nbsp;nbsp;nbsp;nbsp;她什么都不怕,除了死亡。灾难性的悲观幻想在她脑中不断演化。
nbsp;nbsp;nbsp;nbsp;夜晚,岛上的温度降低,天空下起微雨,她衣着单薄,饥寒交迫,随着时间流逝,精神和体力都被恐惧侵蚀。
nbsp;nbsp;nbsp;nbsp;忽然有一道灯光打在她脸上。
nbsp;nbsp;nbsp;nbsp;她起初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在模糊的视野里,有一辆越野车驶近,停在她面前。
nbsp;nbsp;nbsp;nbsp;细雨在车灯前,就像银针坠落,男人从驾驶位上下来,他穿一件黑色的衬衫,几乎与凉夜融为一体。
nbsp;nbsp;nbsp;nbsp;方瑅灵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就像方才骤然被光照亮:“谈亦!”
nbsp;nbsp;nbsp;nbsp;关车门时砰的一声,谈亦冷着脸,三两步走到方瑅灵面前,抓住她的手臂,开口便是严厉地斥责:“我没有和你说过不要来印尼?我没有说过不要离开园区吗?——现在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你就满意了是吗?”
nbsp;nbsp;nbsp;nbsp;谈亦一直很有教养,面对她之前屡次的出格行为,都情绪稳定。
nbsp;nbsp;nbsp;nbsp;今天是第一次,他的语气又冷又差,握着她胳膊的力道失准。
nbsp;nbsp;nbsp;nbsp;她应该庆幸,那伙人还有求于他,只小惩大诫,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