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4050(第34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还要去接漆棺材的老师傅,折侧柏枝。

谢安青最近会有做不完的事,有些陈礼能替,有些她替不了,她也不清楚村里的葬礼习俗,不好贸然参与,只能尽量在可以陪的时候多陪着谢安青。哪怕只是帮忙提一斗纸,她也会轻松一点。

谢安青解开安全带放回去,说:“会很累。”

陈礼握了一下她冷冰冰的手,目光笔直:“那就更要陪着。”

谢安青心里也是情愿的,更准确的说,她想要陈礼寸步不离地陪着。

在分别这种事上,她应该不算一个很坚强的人,她的冷静会没有,眼泪会失控,有陈礼在,她至少能在抬头看见她那一秒觉得自己还有依靠,心就不那么慌了。

谢安青眼睛红了一刹,没说什么煽情的话,只暂时忽略车外的人来人往,用力回握住了陈礼的手。

之后几天,两人几乎寸步不离。

陈礼路走多了,渐渐能单独出门办事,所以墓箍好这天,她没叫已经跪了一上午的谢安青一起,独自去镇上买了烟酒,以她的名义发给帮忙箍墓的人。

再回来黄怀亦家,刚好看到卫绮云在和她说话。

“别跪着了,跟我来下书房。”卫绮云说。

谢安青应了声,继续把手里那几张纸钱烧完,才撑了一下地,起身往书房走。

她不在,陈礼就没进去的必要。

陈礼把车钥匙装进口袋,找了个没人的阴凉地站着。她先前没注意,今天细看才发现角落放了个铁笼子,国庆被锁在里面。

可能是感觉到了主人的离世,它始终趴在前爪上一动不动,不具任何威胁。

陈礼依然在和它对上视线那秒浑身紧绷,阴沉气从骨头缝里往出冒,她一忍再忍,还是控制不住记忆里那些阴暗恶心的画面争先恐后往出冒。

吐着信子的蛇一条接着一条从她袖口、衣领里往进钻,她恐惧、窒息,却被人按在刚下过雨的草坪上一动不能动。

她的视线几乎低到泥里,拼尽全力也只能看到另一双脚漫不经心地踢着走到她面前,旁边立了只烈性禁养犬——罗威纳——暴躁地嘶吼着,随时要扑向她。

“你抖什么?不喜欢蛇啊?”

“这么可爱的东西,你怎么会不喜欢?”

“放心,这些蛇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没毒,不过么……”

“你再这么挣扎下去,我可不能保证它们不会因为受到惊讶咬你了。”

“你这么漂亮,身上真留下疤就不好了。”

“要不这样吧。”

“Max胆子大,我让它帮你把蛇都咬出来。”

罗威纳的牵绳被放松又拉紧,咆哮声让周围的一切全部都变得毛骨悚然。

她眼睛充血,浑身发抖冰冷,在罗威纳以狩猎的凶残姿态扑进脖子那秒,骨子里的求生欲陡然爆发出来,把按着她的人掀翻在地,抄起旁边在她脸上拍过的水果刀,全力插进了罗威纳脖子。

血溅了她满脸。

她眼睛越来越红,内心越来越暗,发了疯似的一刀紧跟着一刀,直到嘶声不断的狗脖子被小小一把水果刀彻底砍断。

然后她起身,看着面前因为爱犬被杀变得愤怒阴t?沉的人,毫无征兆反手一刀,捅进了身后那个刚刚还兴奋地把她往草里泥里按,现在只剩惊恐的人胸口。

刀子穿透血肉的声音让她暂时冷静,恢复智,放了对面的人一马。

蛇爬过身体那种冷冰冰的恶心感她至今难忘,所以回来好啊,最好又养了一只能替他冲锋陷阵的狗,否则,她的刀会直接落在他脖子里。

陈礼视线从国庆身上收回来,平静得可怕,她看到来电显示,滑动接听时甚至带着点笑:“典叔。”

师茂典一如既往得温和有礼:“阿礼,突然打电话过来,有没有打扰到你啊?”

陈礼:“没有,我最近没什么工作。”

师茂典:“那就好。身体怎么样?”

陈礼:“挺好的,您呢?”

师茂典:“老样子,年纪大了,精力一天不如一天。”

两人有来有往地寒暄,俨然一对和睦友爱的叔侄。

如果陈礼垂在身侧那只手没有紧到指关节发白的话。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