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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发出半点呻吟，不动如山，好似一点事都没有。

可怎么会没有事呢，许茴泪眼婆娑地望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空气中，原本浓郁的血腥味被一股清新而神圣的气息所取代，那是大乘期强者独有的灵力波动，纯净而强大，仿佛能够净化世间一切污秽。

卫慕白整个人显得圣洁无比，也强悍异常。

可与此同时，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形隐隐虚化，随时要崩溃。

更让许茴惊惧的是，整整七具分身，有三具在最后这股灵力的冲刷下，直接崩溃，消散如烟。

剩下的四具也摇摇欲坠，似乎要随之化为灰烟。

许茴打入的药液，一点用都没有，无法阻止这破坏的速度。

卫慕白一挥衣袖，精纯的灵力灌入他们体内，暂时稳住了溃散的速度。

是的，只是稳住了，并非阻止或治好了。

这只是延缓了消散的速度，不代表能真的留下。

许茴崩溃大哭，“这就是你说的牺牲吗？”

她之前还信誓旦旦要救卫慕白，可转眼就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卫慕白献祭自己，献祭自己的身份，为的，也不过是救她出去！

她何德何能，要卫慕白牺牲自己？

这样的牺牲，即便她活下来，又能如何呢？

“别哭，”卫慕白上前一步抱住她，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正如我所说，一切皆在计划内不是吗？你也确实了补魂计划是可行的，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从这里出去，不是吗？”

“可是，”许茴想要反驳，真的可以吗？

她不确定了，她没有信心，她开始怀疑自己，她真的能做到吗？

“相信我！”卫慕白一字一顿道。

【叮，请宿主信赖系统的评估！】

与此同时，系统内部在她脑海中紧急响起警示音。

【警告！宿主当前情绪波动异常剧烈，存在晕厥风险，请务必保持冷静与镇定！】

冷静？镇定？

许茴冷笑，她要怎么冷静？又如何镇定？

死的又不是系统，要是它自己出现状况，还不照样疯狂示警。

可随即，又觉得无力。

许茴其实知道的，自己的情绪出了大问题，被关在禁地，面对一个又一个危险。

自己的，卫慕白的，甚至殃及修真界的，各种困难接踵而至，解决了一个又出现另一个，她已经身心俱疲。

之前，在冰川上，对付麒麟，对付古神的算计，就已经叫她用尽全力。

可那时好歹还有其他人，知道自己并非孤军奋战，她至少是不孤单的。

可自从被算计进入禁地，她便只有一人。

好不容易克服种种困难，却发现卫慕白来了，非常感动，可也提心吊胆。

她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不想卫慕白出事。

可偏偏，卫慕白一而再，再而三在她面前出事，生死攸关，绝望和希望交织，叫她的心苦苦煎熬着，身心疲惫不堪。

许茴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可眼睁睁看着卫慕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就再也忍不住，挤压的情绪直接爆发。

她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卫慕白又无奈又心痛，只能紧紧抱着她。

他也知道许茴的情绪不对，任谁在祟气肆意，危机四伏的环境下待这么久，都不可能保持平稳的情绪。

而他的出现，一再刺激许茴的神经，叫她提心吊胆，心绪起伏不定，波动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