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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模样,想来是有事相求,李棹很少会做阿谀奉承之事,她月子里只是派卫氏过来照顾过。

询问之下得知,是李棹之子李酌七出了事,因早年和萧家走动,曾赴过萧清堂部下的酒宴,被停职关押至刑部大牢。

李棹有些难以启口:“那酒宴上皆是贿赂萧家,给钱买官之事,一连抓了四五余人。”

容珞沉了沉眉:“堂兄怎能赴这种宴呢,他可有向萧家花钱买官?”

李棹恼怒不已:“我也是如今才得知,酌七曾这般大逆不道筹钱买官,萧家见他是我李家之子,收了钱把他赶走,并没有给官。”

“萧家权势滔天,酌七不敢声张买官之事,因此隐瞒下来,此事已有三年之久。”

容珞道:“这……”

三年前她尚为长公主。

那时萧家和太后正如日中天。

李棹跪下来,说道:“李家出此逆子,我本无脸面来求你,但酌七是我最看重的长子,他一时鬼迷心窍动了念头,此后再没敢犯。”

“还请太子妃看在情面上,向太子殿下求求情,对李酌七从轻发落,免去死罪。”

萧家的案子是由太子主审的。

秉正严明,手段果决狠辣,连同萧家已有数千人被处决,一时之间震摄朝中亲贵。

容珞让人把李棹扶起来,他却长跪不起,只求她帮忙说说情。

近来常听旁人说起萧家之案,求情递帖的不在少数,太子殿下只令她闭门不见,李棹是她唯一让宫女领进来的。

容珞思酌之下,答应道:“我会和太子殿下求情,但殿下如何处置,我也难以保证。”

平日那些小事,太子殿下处处都依着她,但这毕竟是前朝政事,她身处后宫不得过多询问,况且李酌七的确有贿赂买官之举。

李棹神色感激:“只要太子妃愿意说情,太子殿下定会松容的。”

容珞轻轻颌首。

她自也做不到冷眼旁观。

当初李家和萧家难免有牵扯,堂兄动这般念头,怕是有人故意诱劝,因而被萧家骗了钱财,又因其权势过大,上告无门。

如今萧家事发。

李酌七因此被查了出来。

李棹走后,容珞左思右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回到隔间陪福儿瑞儿午歇。

屏榻内,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绣球,渐渐便把手覆在瑞儿的红肚兜上,近来伏热孩子们都穿得少。

等容珞睡醒来时,奶娘已抱着福儿瑞儿喂食,屋里冰鉴清散着闷热,窗外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感觉要下雨。

容珞枕着美人榻,向照莹问:“太子殿下可回来了。”

照莹为她扇着蒲扇:“刚回来,殿下去了浴间沐浴更衣。”

容珞想了想:“嗯。”

起身去往东卧殿的浴间-

庭檐清铃声声作响。

长风吹过,竹帘飒飒摇曳。

雕花隔扇门正敞开,暗卫贺黎躬身站于一展水墨长屏侧边,架揽处叠放着干净的玄衫。

他低声道:

“太后在兰雪堂的重病是假的,囔闹着要回寿明宫。”

两个太监正在为万俟重脱解衣袍,呈着彩金革带放于衣架方桌内,矜贵迫人。

言语没有情绪:“用些合适的药,两个月之后太后该寿终正寝了。”

贺黎回道:“得令。”

外袍脱下,袒露着高壮的身躯。

太监退下,万俟重从长屏后走出来,庭檐扇门前一池沁凉的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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