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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季环还在位置上。
他在水舒这里住了将近半个月,水舒很好,从来没有嫌弃他。直到秦莉发疯之前,水舒都还在问他要不要吃蛋糕。
殷聿又沉默地喝了一口水,他对水舒永远做不到那样坦荡的态度。
明亮得刺眼的吊顶灯光,秦莉歇斯底里地谩骂,手指掐着水舒的脖子。
曾经亲密的两道影子如今隔着一段距离,殷聿侧脸隐在黑暗里,他很清楚,一旦告诉水舒,水舒就不会再来找他了。
殷聿在心里嘲讽过无数次季环,什么烦恼都过来找水舒,水舒也要休息的好吗?季环简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个烦人精。
“……”
闷闷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外套上的猫耳朵晃动,水舒笑得像只猫。
熬夜过度的大脑试图消化这个信息,殷聿却发现他的大脑生锈那般,做不到思考。
水舒笑得很好看,却让人高兴不起来。
“快点打电话给大少爷!”
水舒看顾初凉拍完了,起身:“我去一趟卫生间。”
殷聿:不是说不出来吃饭?
被殷家赶出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住在水舒的房间里。
经历过前几次请吃饭,秦连生其实对和水舒吃饭有点心理阴影。
不是怪水舒,他是怪自己。每次和他吃完饭,水舒好像都会遇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秦连生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太衰了,所以水舒才会每次吃饭都出点事。
水舒buff。
漫长的、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时间。
殷聿感觉脸颊在升温,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我还模仿你的语气给他发过一封短讯,在那之后他老实了很多。”
因为她在儿子的房间里发现了外来者,藏得很好的外来者。一个男生,不认识的穷酸男生。这足以让对水舒控制欲极强的秦莉失控。
怀里的水舒安静得像一具布娃娃,殷聿的心跳震耳欲聋。他常年干活,力气很大,刚刚几乎是把秦莉掀翻,秦莉也因此撞到栏杆上。
少年柔韧、纤长的身体被压在地毯上,金发凌乱地散落,分明他今晚穿得那么完美,十七岁生日宴的主角。
秦连生稍稍放心。
手机又跳出来一条消息,是阿姨问他需不需要做醒酒汤。水舒喝得不多,揉了揉太阳穴,回复:不用啦阿姨,你正常下班就好。
他喜欢水舒,水舒一直在努力地生活,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喜欢水舒。
水舒被换人了。
水舒酒量很好,高中他就需要和秦莉到处交际,不到半年酒量已经练出来,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拍照?需要我做什么?”
“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什么办法都没用!你出国了,你说得倒是轻松,把这一切烂摊子都丢给我!”
秦莉的尖叫声像是扭曲的怨灵,水舒只是安静地,蓝色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季环今天戴的耳钉颜色也是深黑色。
“他要出国了。”
“你爸藏女人,你藏男人,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就说了这些话?”水舒听到殷聿的叙述,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表情兴味:“怎么还是学不会放狠话,小玉同学。”
楼下处理完宴会事项的管家发现这一异常,两边的楼梯都有佣人飞速跑上来。
他演技不好,那时候表情一定很僵硬。
深黑色的耳钉。
原来有钱人的别墅隔音也不是那么的好,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里,季环和水舒如此亲密。
水舒的耳垂和锁骨都被殷聿的高热染红一片,他松了松力道,又拍拍殷聿紧紧揽着他后背的手,安慰地鼓励:“好了好了,让季环扶你。”
殷聿只能起身,接过水舒手里的矿泉水,低声:“谢谢,已经好多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生在娱乐圈的大染缸,顾初凉看过很多美人,却没有一个人能拥有水舒那样给人的惊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