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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息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寝殿里。
腹部还有些隐隐作痛,他能感觉到丹田里的灵力涌动,似乎结成一个胚胎,正在吸取他灵脉中的灵力。
这种感觉很微妙,他将手放在腹部,转眼看,发现裴朝朝坐在床边看书。
他顿了顿,
思绪缓缓回笼,随即,他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
她为了那个毁容的贱人把他甩开,他摔在地上,和她示弱说肚子疼,但她没他。
之前不他,现在又坐在他床边。
赵息烛心里烦躁,不想出声和她说话,干脆闭上眼继续装睡。
他闭了一会眼睛,听见裴朝朝那没动静,又忍不住睁开眼,故意发出一点动静,要她和他主动说话。
那一边。
裴朝朝听见动静,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
捅完刀子,再缓和一下,她觉得赵息烛的状态越来越差了,肉眼可见地憔悴。
她这时候又盘算着继续缓和关系。
于是她放下书,主动出声:“醒了?”
赵息烛不说话。
裴朝朝又问:“怀孕了?”
赵息烛扯了扯唇:“反正你不在乎。”
裴朝朝说:“你没告诉我。”
赵息烛被她的反复折磨得心力交瘁,他有些疲惫,这种疲惫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
他闭上眼:“告诉你你就好好对我吗?我怀孕了,告诉你你就不会让我给那个贱人喂血了吗?你就不会把我甩到地上了吗?”
赵息烛心里是有委屈在的,
裴朝朝从他的话里就能听出来,可她对他没有怜悯,她本性如此,看见赵息烛这副快被她逼疯的憔悴样子,她甚至觉得有趣,觉得兴奋。
但她没将这种兴奋感表露出来。
她游刃有余地操控他的情绪,等他问完话,又坐在床边安静地看了他好一会,才出声说:“他是真的伤得很重,只有你能救他了。”
这话一落,
赵息烛心里压着的那股子情绪彻底爆发了,
他把她搁在床头的书往地上狠狠一砸:“那你看他去。”
裴朝朝故意把他火气挑起来,激得他说气话,等他说完了,她又沉默地看他。
她看了他一会,然后叹气:“好吧。”
她不惯着他,应完声,直接起身要走。
赵息烛看见她真要走,胸腔剧烈起伏着,等她走出去两步,终于忍无可忍地拽住她,也不管掌心的伤,狠狠一用力,把她往床上一拽——
裴朝朝顺势跌在床上。
她又转眼看他,不说话。
她视线也有点冷淡,有点不耐烦,不像是最开始的时候,要给他营造幸福的假象,所以对着他笑,和他亲密,好像很爱他一样。要让他难过也是有讲究的,即使捅了一刀子以后要缓一缓,但也不是每一次缓和关系时的态度都要很热情,她一次比一次冷淡,他就一次比一次惴惴不安。
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她不爱他的事实。
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即使她一次比一次冷淡,他也得自己逼着自己自愈,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维系这段关系。
她不说话。
赵息烛被她冷淡得受不了,终于又拽了她一把,把她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