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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索片刻,想问薄夜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发色变化。
然而刚刚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
那一边,
赵息烛就先出声了。
他声音压着怒气和委屈,听起来似乎也有些虚弱了:“裴朝朝。”
裴朝朝被打断,皱了下眉,
她转眼看赵息烛。
赵息烛感觉到腹部有些刺痛,他也顾不上生气了,低声说:“我肚子疼。”
肚子疼?
他兴许是摔到肚子里的孩子了。
裴朝朝知道他怀孕的事,但一直装作不知道,他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本身就有些烦躁。
她没放过往赵息烛心里捅刀的好机会,语气不耐烦——
“你摔的是屁股,
“你应该屁股疼,不是肚子疼。”
第127章他只是想她多看他一眼
有时候话语比刀还锋利。
赵息烛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因为裴朝朝的一句话这么疼,肉体上的痛意尚且可以忍受,可是她不停用言语往他心口插刀,他竟然感觉到疼痛难忍。
他试图和她解释,告诉她他怀孕了,可是她说完那句话以后,又将身体转向了薄夜那一边,去看薄夜。
她什么时候能再转过来看看他?
他到底还要怎么做,她才能看着他?
赵息烛觉得他应该思忖一下这问题的答案,可是太疼了,说不上了是哪里在疼,那痛意带着酸涩,蚕食他的意识,他越来越昏沉,捂着肚子,只能不停地在心里重复那两个问题——
她什么时候能转过来看他?
他还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看看他?
……
赵息烛晕过去了。
裴朝朝回头瞥了一眼,看见他倒在地上,手捂在腰腹上,眼睛闭着,睫毛却颤抖着,即使晕过去了也好像不太安稳,似乎在做着什么令人难过的梦。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脸色难得地有些苍白,透露出一种脆弱感来。这位高高在上的司命神君向来运筹帷幄,令人捉摸不定,第一次露出这样脆弱的情态。
像一只被割了脖颈,倒在地上,连哀鸣声都发不出的濒死天鹅。
她面无表情地又将脸转回薄夜那一侧。
她问薄夜:“你知道自己头发的颜色变了吗?”
薄夜闻言,顿了下。
他这才垂下眼睫,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黑色。
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看着这发色,感觉到一阵头疼,好像有什么零碎的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他抓不住。
他捂住额头,抵抗着那阵头痛。
裴朝朝见状,总感觉他要变回原本幽山帝君的那张脸了,虽然没有确切的依据,但她还是微微往前探身,攥住薄夜的手腕。她将他的手腕挪开,然后仔细打量他被毁容的脸——
因为喝了赵息烛的血,他身上脸上溃烂的伤已经有了一点要结痂愈合的迹象,但仍旧看不出具体的五官。
观他骨相,似乎又仍旧是薄夜的脸。
裴朝朝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一边,
薄夜察觉到她在看他的脸,虽然不愿意她看见他这样狼狈的样子,但仍旧抬起脸任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