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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不会搞沼气池,不然这么多,怎么着也够一个村子用的。”王雪娇很遗憾。
她更喜欢种地,起码她能在地里干点实事。
但是两个无国界医生更需要她,植物不需要她的精神安慰,病人需要。
虽然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往那里一站,病人就觉得大地母神降临在自己身边,他是被庇佑的,本来奄奄一息的人,忽然又有了精神。
王雪娇权衡了一下,自己种地确实种得不好,虽然不至于草盛豆苗稀,不过进度确实追不上那些打小就在金三角种地的行家们。
哎,放过自己吧,取长补短,不如扬长避短。
给人当安慰剂也挺好的。
王雪娇穿成普通的样子还不行,他们就要看大地母神的打扮,才会觉得这是神明下凡。
“怎么这么讲究!施主!你们着相了!”王雪娇嘴上嘀嘀咕咕,还是戴上了草环,挂上了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一脸嫌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夏威夷旅游局安排的歌舞表演。”
平凡的日子一天一天过,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五天。
一天中午,王雪娇还一身花团锦簇,扮演着大地母神,安慰着正在生孩子的初产妇。
开始是由本地的接生婆给她接生,结果发现胎位不正,孩子的脚朝下。
这要是在以前,要么是保孩子不保大人,硬剖,孩子出来,大人是死是活就看运气。
要么是一尸两命。
现在有大地母神及其两个仆从,当地人急急把王雪娇和两个无国界医生给请来。
医生都懵了,他们也没独立给人接生过,只在妇产科轮岗过一段时间,然后他们就去了别的科室,接生经验就比从电视上学习接生经验的王雪娇强一点。
这里的医疗条件真的太差了,消毒纱布之类的物资是王雪娇从关塔那摩顺来的药品里的最后一点;麻醉剂没有;血浆没有;抗生素也用完了。
至于羊水栓塞什么的,王雪娇只认识这四个字,两个医生也只有一个理论概念,他们轮岗的时候没遇到过,就只能算天意如此,他们也无能为力。
他俩肉眼可见的慌张。
连神明的仆从都慌张,产妇和她的家人更加慌张。
产妇已经开始小声啜泣起来,觉得自己活不长了。
王雪娇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她好歹也当了这么久的安慰剂,知道信心有时候真的具有药用价值。
她对两个医生说:“你们别慌,就当普通外科手术做,这种条件下,能活,不能活,都已经不是你们能管的范围了。你们尽力,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帮你们圆上,保证不让家属打你们,他们敢打你们,我就打他们。”
医生都没想到会被家属打的问题,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对他们毕躬毕敬,早就忘了世上还有医患纠纷,医疗事故听证委员会之类的事情。
王雪娇站在这里,不仅给了产妇信心,也让他们放松了心情,他俩简单地商议了手术方案,就开始动手。
说是这么说,王雪娇已经在想要是产妇死亡,应该怎么解释。
她一边跳着自创的舞,挥动着手里握着的草束,在实用层面可以赶一赶这里飞来飞去的苍蝇和蚊子,避免它们给产妇带来更多的感染。
一边在嘴里念念叨叨,练习着一会儿要是真发生了不幸,如何向产妇家人解释的话。
万幸,没有大出血,也没有羊水栓塞,两个医生拿出了在战场缝战友的效率,把孩子划拉出来,又抓紧时间把产妇给缝上。
慌慌张张之下,手术刀还给人孩子的头顶给划了一道血口子。
家里人怔怔地看着血口子,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事情,但是他们又不敢质疑神明的仆从。
王雪娇不得不现编故事:“这个孩子是天选之人!这道伤痕,是神意打开的天眼!让他能够看见比普通人更加广阔的天空,他注定能够接受到更多的知识,他的未来之路会布满鲜花和希望……”
要论讲祥瑞说好话,中国人从来都是立于世界前列。
手部畸形都能叫“佛手公主”,就算一生下来就死了扔水里,也能叫做“料想人间留不住,翻身跳入水晶宫”。
一番话让家属从不安,变得如释重负。
把家属哄高兴了,医生们那里还有问题。
这糟糕的生产环境,让他们预判这个产妇,以及倒霉催被他们划了一刀的孩子,大概率会感染,需要抗生素。
“……这里连柳树都没有,我想手搓阿司匹林也搓不出来啊……”王雪娇十分无奈,甚至都没有柑橘类果实,彻底断了做青霉素的可能性。
“看她运气了。”
王雪娇身上也溅了一些血迹,打算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忽然有人飞奔跑过来:“余小姐,杰夫瑞将军请你去一趟会议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