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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娇扬起嘴角:“不会的。”
“你怎么敢保证?”
“一顿饱和顿顿饱,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请相信我,罗伯特先生,猛虎安保公司之所以没有被灭门,是因为它跟缅甸政府和包幼安之间取得了微妙的平衡。
缅甸政府的背后是美国,而美国已经金三角进行了金融封锁,掸邦的包幼安对北京的态度非常明确,谁要是影响他跟北京的关系,他就把谁绑了送到北京当礼物。”
王雪娇又是一笑:“北京对香港的态度也很明确,希望和平稳定的收回,不要出一点乱子。如果香港公司有难,他们不会放任不管。”
罗伯特听她说得言之凿凿,心中已经信了八九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现在这么多公司需要安保服务,而猛虎安保公司说,只为我手里的客户服务本着对客户负责的态度,我当然要好好查查他们的底,不能害了我的客户。”
王雪娇的话里处处都是“我”“我的”,相当强调她的个人主体性。
罗伯特好奇地问:他们为什么会指定你?”
“稍稍有一点私人关系。”王雪娇神秘莫测的一笑。
懂事的人都不会继续往下问了,罗伯特是个懂事的人,他知道远洋船务是国企,金三角现在最大的势力心向北京,说不定,这个猛虎安保公司是某个国企。
这种事情并不稀奇,也许是分公司,也许是代持,也许是代理人,全世界各个大国都会做。
王雪娇在介绍猛虎安保公司的时候,罗伯特的目光就有意无意地往杨仲松身上扫,看了几次,只感觉到他的眼神里充满迷茫和困惑,完全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先前他在众人面前刻意营造出“我是她上司,她做的事都是我吩咐和安排的”的上司形象,碎了一地。
这么大的“私人关系”他都不知道,那就跟他没什么好聊的了。
王雪娇告诉罗伯特猛虎安保公司还有几家分公司,战绩可查,风评有保证,如果要动手,也不会憋到现在。
“能挣白钱,何必挣黑钱。”王雪娇给罗伯特定心丸,“要是想玩命,继续贩毒就行了,何必去大海上,除了跟人玩命,还要跟大自然拼命,绑架人要赎金的流程太长,劫船劫货只有几个人能销赃,属于垄断行业,要是销赃的人开得价格很低,那也只好认了。”
王雪娇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这是在审理的时候,那些海盗说的,他们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家太穷了,实在没有活路,他们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罗伯特对猛虎安保公司的疑虑基本上已经打消,他安排了手下人与王雪娇对接签署海上护航合同的事情,临走时,笑道:“你对这家安保公司了解这么多,还以为你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海上安保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名字曲里拐弯的金三角人,跟王雪娇没有一毛钱关系。
王雪娇笑笑:“虽然不是老板,不过都是为我们远洋船务的客户提供方便,多了解一些也是应该的。”
“跟远洋船务合作真是选对了,余小姐要是来港岛工作,要不了多久,就能当高管啦。”罗伯特非常满意,他就喜欢这么有主观能动性的手下,让她办一件事,不仅仅是办一件事,而是把相关的事情都弄明白,给他提供决策依据。
“哪里哪里,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余小姐太谦虚了!”
罗伯特临走的时候,吩咐留下来的助理:“你们跟余小姐继续谈,余小姐他们远道而来,晚上带他们出去玩玩,放松放松。”
直到要走了,罗伯特才礼节性的跟杨仲松握了握手,其间只跟王雪娇说话,没有跟杨仲松再说一句与业务有关的话,让杨仲松不爽到了极点。
眼看着一直在自己名下维护的客户,对自己变得这么冷淡,杨仲松心里更加愤怒。
他认定是王雪娇故意抢他的风头。
不然她为什么没有主动把猛虎安保公司的情况都告诉他,害他一问三不知,在客户面前丢脸。
现在王雪娇和张英山完全独立于他,在另一个房间谈海上护航的事情。
他忍着气,脸上还得保持着商务、专业的微笑,继续对接货船受损情况、保险公司理赔,以及船员的抚恤金、医疗费之类的事务。
细节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要等拟定合同,再找双方法务部审核。
猛虎安保公司现在也是好起来了,有法务部,主攻方向是国际法,每天的法律咨询就是这种情况下可以杀人吗?那种情况下可以杀人吗?能不能在这里杀人?能不能在那里杀人……哪些武器不让用,白·磷·弹不让用的话,燃·烧·弹能用吗?燃·烧·弹不让用的话,自制汽油瓶呢……
王雪娇把草拟的合同条款发给西苏里,让他自己处理。
可算是下班了,王雪娇打算回酒店吹空调。
六月的港岛,湿湿热热的,什么都是假的,空调才是真的。
然而客户太过热情了,罗伯特让助理给他们安排去兰桂坊玩,说忙了一天,应该放松放松。
王雪娇也挺想重温一下旧梦的,看看她当年跟“和胜”和“14K”扯上关系的酒吧,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卖毒品的是不是还有那么多。
便欣然应允。
再进酒吧,王雪娇依旧不知道应该在酒吧里玩什么,她不喜欢摇骰子,也不喜欢跳热舞,声音太吵,说话都听不见,王雪娇不语,只一味吃果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