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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许医生，听说你在京海很有名啊。”光头突然开口，后视镜里的眼睛闪着狠光，“怎么跑到江城这破地方来了？”

“治病救人，不分地方。”许子睿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车子正往郊区的废弃工厂开。

“说得好。”光头笑了，“到地方你就知道，有些人的‘病’，得用特殊的法子治。”

许子睿的手在出诊箱最底层摸索着——那上面放了一把手术刀，是他特意带来的。三年前，导师死在手术台上，胸前就插着一把一模一样的。

面包车在废弃工厂大门外停下，浑身的铁锈味夹着霉味弥漫过来。光头拽着许子睿往里走，厂房里堆满破纸箱，墙角的蜘蛛网沾着灰尘。

一个老太太躺在行军床上，盖着又脏又旧的棉被，脸肿得像发面馒头。“就是她，我妈。”光头踢了踢床腿。

许子睿走过去，刚要掀开被子，老太太突然怪叫着往后缩：“别碰我！你这个庸医！”

许子睿：“阿姨，我看看伤口。”

碎花裙女人冲过来，一把推开他：“我婆婆就是被你割坏的！现在一动就流脓！”

许子睿感觉指关节碰到被子，里面硬邦邦的，不像是有伤口。他发现老太太的指甲缝很干净，没有长期卧床的污垢，说话的气很足，根本不像病重的人。

“我一定要看伤口才能判断是不是动过手术。”许子睿说。

光头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根钢管，“咣当”一声砸在旁边的铁桶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许子睿侧身闪开，出诊箱掉在地上，器械散落一地。手术刀滑到脚边，他刚要捡，就被两个大汉按住了胳膊。

“许医生，你别乱动，那样对你不好。”光头拿着手术刀，转了个圈，“我们的老板说，只要你签个字，承认是医疗事故、手术失误，赔偿一百万，这就算了。”

他把那份合同递过来，上面写着“医疗事故赔偿书”，病人姓名那里空着，后面落款需要许子睿签字按手印。

“你们的老板是谁？”许子睿看着他手里的刀，刀刃上有个小小的豁口，和老师胸口那把刀的豁口位置一样。

“你签不签？”光头把刀顶上他的脖子，冰冷的感觉沿着皮肤往上走。

“不签。”许子睿的声音很稳定，“你们根本不是病人家属，那老太太的病是装的。”

老太太的脸一下子白了。光头骂了一句，钢管甩过去——“住手！”

工厂门口传来姜昕的声音，她身后跟着一众黑衣人，手里都拿着刀。

“姜小姐？”光头的脸色变了，“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偏要看这场好戏？”姜昕走过来，走到许子睿身边，踹开按住他的壮汉，“刘大少让你们来的吧？就这点能耐？”

光头手里的钢管“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你。。。。。。你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姜昕拿出手机，“这是昨天下午，光头哥和刘大少在茶馆见面，见面时还递了个厚厚的信封装兜里，我拍的，你要不要发给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