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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太傅许是太过心急,步履匆匆的赶过来。
“景洵!我的孙儿!”
宋景洵毕竟是太傅一手养大的,虽然平时严肃些,但是到底是心疼他的。吃穿用度那样不是最好的。从小到大,都是请最好的老师给他授课。
可见在培养宋景洵这件事上,宋老太傅是废了心思的。
宋太傅拨开人群就看见宋景洵面色苍白的躺着,没有一点动静。像是一个失去生命力的人偶。
老太傅急火攻心,竟然颤颤巍巍的后退一步。眼看着就要跌倒,乔昭一把上前扶住他。
“太傅当心。”
宋太傅转过头来,面色焦急,语气带着质问:“他为何会受这样重的伤!只是参加一个宴会为何会受这样重的伤!”
乔昭抿着唇,不知道怎么说。如果宋景洵不应了他们的邀请来打马球,或许就能躲过这场祸事。
周行亭站过来,低着头气弱道:“太傅,是我邀请景洵打马球的,所以他才受了伤。”
“景洵本来就不擅长打马球为何还要让他去!”宋老太傅杵着拐杖将地板敲得砰砰响。
平里在朝堂上一脸笑眯眯,看不出心思的老狐狸,竟然被急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见也是关心则乱。
乔昭和周行亭都低着头不讲话,承受着太傅的怒火。
这个时候梁颂谊站了出来。
“景洵哥哥受伤又不是你们害的,干什么做出这幅样子。”
梁颂谊挡在乔昭和周行亭身前,直面宋太傅。
她说话就没那么客气,直接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我们一起打马球,对面的人使了下作手段,景洵哥哥马匹受惊,跌下马来。若不是有乔昭和周行亭恐怕事态会更加严重,太傅就算生气,也不该对着他们二人生气。”
随后梁颂谊又瞥了一眼乔昭的手,向身后的大夫说:“过来包扎一下乔昭的手,血总是止不住。”
众人才发现乔昭的手上豁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甚至滴在了地板上。
乔昭竟然一声没吭。
太傅看见乔昭和周行亭浑身狼狈,满身脏污。刚才冲天的怒火将头脑蒙蔽,现下清醒一点就知道其实错不在他们。
只是宋太傅实在太心急,迁怒了他们。
太傅毕竟年长他们太多太多,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便向乔昭和周行亭道歉。
“方才是老夫太着急,错怪二位小友。还望小友莫要放在心上。”
眼看着宋太傅竟然向乔昭和周行亭行礼,他们二人忙扶住太傅的手。
一边摇头,一边说使不得。
天色已经彻底黑沉下去,外面又十分冷,周行亭和梁颂谊不好再离开,便在别院住了下来。
宋景洵没醒过来也不方便行动,今夜就留在别院看看情况。老太傅要守着孙子,自然也没有离开。
还好今日竹风来了,不然这么多人的住处问题,也真够乔昭头大的。
老太傅年纪大了,天气严寒肯定不能整夜的守着宋景洵。
今夜周行亭便守着宋景洵,其实也是出于愧疚。周行亭始终觉得若是他不贪玩,邀请宋景洵打马球,或许宋景洵不会无知无觉的躺在这里
周行亭一直坐在床榻旁边的小几上,若是宋景洵醒了,他能第一时间发觉。
前半夜到还好说,周行亭还能撑住。
但是到了后半夜,尤其是鸡鸣那段时间。周行亭眼睛都快闭上,头眼瞅就要磕在地上。
他今日说实话还真的挺累,几乎是一天没休息,现在是实在熬不住了。
乔昭悄悄推门进来,就看见周行亭揣着手,头一点一点的样子。
有点搞笑,但也挺可爱的。
乔昭推了推周行亭肩膀,低声道:“去榻上睡,我来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