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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胜从前(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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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终于从漫长的昏迷中悠悠醒了过来。视线还没完全清晰,就先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关切,还有藏不住的疲惫。

那双眼睛的主人微微俯身,一缕带着幽香的发丝垂下来,轻轻扫过她的脸颊。

“师……尊?”墨清的声音又干又哑,带着刚从梦里挣脱的恍惚。境梦和现实搅在一起,让她一时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醒了?”

白攸宁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她细心地把墨清额前被冷汗打湿的头发撩到耳后:“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和温柔的询问,让墨清鼻子一酸。

她垂下眼睫,不想让师尊看见自己眼里翻涌的情绪,小声说:“弟子没事,让师尊费心了。”她试着动了动,侧腰立刻传来一阵刺痛,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

“别逞强。”白攸宁声音里带着心疼。她起身走到桌边,端来一碗用灵力温着的汤药,碗边还冒着热气,“你经脉被魔气伤着了,得按时喝药,好好静养一阵才能恢复。”

她把药碗递到墨清面前,见徒弟挣扎着想坐起来,就很自然地伸手扶住她单薄的肩膀,拿过软枕仔细垫在她身后。这一连串动作流畅自然,透着不容拒绝的关怀。

墨清接过温热的药碗,手指因为心情激动而有点发抖。苦涩的药味扑来,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可心底却悄悄泛起点甜意,连梦境带来的阴霾好像都被这一刻的温情冲淡了一些。师尊她……是不是不生气了?

就在她放下药碗,唇齿间仍被苦涩缠绕时,白攸宁的手伸了过来。那只素白的手掌中,静静躺着一颗琥珀色的蜜饯。

“含着吧,去去苦味。”白攸宁将那颗蜜饯放入墨清掌心。

墨清将蜜饯送入口中,甜意瞬间在舌尖化开,驱散了残留的苦涩,一路蔓延到了心底,连呼吸都似乎染上了蜜糖般的气息。她垂下眼帘,掩住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绪,只低低说了声:“谢谢师尊。”

“伤好之前,不能再用灵力,记住了?”白攸宁接过空碗,语气温和却不容商量。

“弟子记住了。”墨清乖乖应下。

从那天起,白攸宁对墨清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每天定时帮她运功疗伤,醇厚的灵力像温泉一样流过受伤的经脉,带来阵阵暖意。她亲自盯着墨清喝药,有时候还会带一小碟蜜饯过来。

两人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些宁静的日子,甚至比之前还多了些说不出的亲近。

墨清养伤这段时间,白攸宁经常陪在她身边,有时候借着窗外的光,给她讲讲功法要点,手指在书页上轻轻点着;有时候静静在一旁打坐,周身灵气环绕;或者煮一壶清茶,两人各自看着道法典籍,只有翻书的声音和茶水咕嘟的轻响。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挨在一起的影子。

墨清偶尔从书卷里抬起头,能看到师尊沉静的侧脸在光晕里显得特别柔和,长睫毛低垂着,鼻梁挺秀。她会偷偷多看几眼,然后把这份心动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

能这样守在师尊身边,岁月静好,已经是她不敢多求的圆满了。

随着伤一天天好起来,两人的关系似乎也走进了一种新的模式。

白攸宁对徒弟在修炼上依旧严格,生活上却多了纵容。而墨清在生死边缘上走了一趟,对师尊的依恋愈深。

至于那个奇怪梦境里的一切,墨清不愿意深思。她将那个梦境抛诸脑后,只当做是在受伤心神不稳之际做得一个无稽怪梦。

清晨的空气清冽,白攸宁站在峰顶,墨清握着敛心剑站在对面。

“你伤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教你两招剑诀。第一招叫惊鸿万影,是玄一门的高深剑诀。练到极致,能一剑化出万道剑光,如同惊鸿掠过,万影相随。那场内门大比,你叶师姐就是靠这招赢的。”

墨清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叶惊岚比试时的身影,想着自己要是能学会,也能像师姐那样,心头不由得一热。

白攸宁说完,随手抽出灵剑藏锋,轻轻一挥。

霎时间,空中千万道银光亮起,连初升的太阳都被这光芒盖过了几分,那景象既华丽又暗藏杀机。

墨清仰头望着这万剑凌空的场面,眼里全是震撼与向往。

可她还没看够,漫天剑影忽然向内收拢,就像百川归海,所有光华与杀气全数收敛,最终凝聚在白攸宁的剑尖上。她轻轻向前一点,一道流光没入远处的岩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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