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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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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偷偷拿钱的行径并没因不被发现而肆无忌惮。

再后来的一次,他又忘了身上带钱不多而招了哥们去喝酒,让他彻底改掉了偷偷从家里拿钱的毛病。

在那个为钱所困的夜晚,他把所有能够求助的人筛选了一遍,最后,选定了一个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十几分钟后,这个人笑意满面地出现了,她的出现掀起了那晚酒局的**,她就是小丁。

那晚的小丁,穿着一袭黑色的吊带连衣裙,皮肤被衬托地分外白皙妖娆,她右边的蝴蝶骨下纹了一朵艳丽的红玫瑰和呼之欲飞的花蝴蝶,使她看上去分外风情,她款款地落坐在何春生身边,将轻柔的手臂搭到他肩上,落落大方对着满桌的瞠目结舌,拽着生意场上的媚腔媚调说:“我暗恋何先生已经好久了。”

桌上,响起了乱七八糟的掌声和呼哨声,尔后,大家觉得还不过瘾,纷纷端起酒杯乒乒乓乓地往何春生酒杯上碰,那些被酒精烧得有些迷乱的眼神,带着羡慕带着恭维盯住了何春生垂下去的脸庞。是的,在他们眼里,只有事业成功、口袋多金、掌中有权的男人才会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婚外美女是什么?是衡量一个男人够不都出色的最直接标尺,他们见了美女,从来是有臆**的份,连与美女搭讪的勇气都没有,惟恐美女一抬眼就看穿了自己一穷二白三自卑的操蛋人生,在小丁出现之前,他们还一边吃着何春生喝着何春生一边心下暗讥:他何春生何德何能?不就是老子积德为他订了一房好媳妇么?当活色生香的小丁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的心,发出了最后一声嫉妒的哀叹后,彻底服气何春生了,觉得他的形象腾然间高大了起来,再也不是那个借了妻荫的庸俗小男人了,他们甚至非常相信,这个男人身上一定有着别人所不能及的异秉。

何春生终于慢慢抬了头,含蓄地笑着,与大家逐一地碰杯,喝酒,什么都没有说,他不想对他的哥们们解释也不想对小丁拒绝。

接下来的事,他就忘记了,只记得大家陆续走了,小丁扶着他沿着街边慢慢往威海路方走,小丁是住在店里的。

走到台东邮局时,在一棵洋槐底下站了一会,小丁用长长的胳膊券着他的腰,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看了一会,就笑了,何春生后来回忆小丁的那璀璨一笑,觉得整个夜空都闪烁了一下。

他忍不住,就去捏了捏她的脸,说:“你真好看。”

“是吗?”小丁歪着头看他,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一闪一闪的,嘴巴有些松弛的嘟着,姿态非常挑逗。

何春生就吻了她,只是吻了而已,事后,他这样安慰自己。

小丁并没由着他进一步发展,她要回店里去了,招手给他叫了辆出租车。

回到家,何春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刷牙,他觉得牙齿上粘着可疑的、能出卖掉他的气息,然后他又洗了衣服,织锦起床去卫生间时,发现他正在刷皮鞋,就睡眼惺忪地说:“你干嘛刷皮鞋呀?会搞坏的。”说着,就把水龙给关上了。

何春生呆呆地看着她,忽然有点无措,像犯了混又想忏悔的孩子,织锦揉了揉眼:“去睡吧,我要小便。”说着,就把他推出了卫生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2

第二天上午,小丁就给何春生打了电话,织锦上班去了,何春生躺在**眯着,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会,觉得号码有点陌生,一下子想不起,就接了。

小丁说:“干嘛呢?”

何春生像被捉住了七寸的蛇,愣在了**。

“喂,我说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能听得出来,小丁嬉皮笑脸的,甚至他可以想象她正坐在简单的玻璃柜台后,扭着身子给他打电话的情景。

他咳嗽了一下,让声音听上出郑重一些:“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也不接我的电话啊?”小丁有点撒娇有点赌气,他开始想象她一生气就会嘟起来的小嘴,软软绵绵的,这么一想,何春生的下身就有了感觉,像一头从睡梦中醒来的狮子,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就柔了下去,聊了一会,就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三天后,何春生上早班,下午,他们去了八大关,那里是青岛的爱情天堂,在树荫里小路上徜徉的,全是情侣,花石楼一带已经成了整个山东半岛的婚纱摄影基地了,外地的影楼把当地新娘像组织夏令营一样组织起来,凑够了数就拉一车到到青岛拍婚纱照,搞得整个八大关沿海一线,几乎全是婚纱新人,一些比较经典的背景前,总有很多新人在排队等候取景,场景很是壮观。

胡乱走了一会,何春生突然有点后悔,觉得地点选得不对头,八大关的爱情现场感太强了,一男一女在其中一走,不知怎的就有了爱情的滋味在心头,像在心头挠啊挠啊的小虫子,让人气躁心乱,何春生不时拿眼偷偷看小丁,总觉得手找不到地方放,总想找个合适的地方让它们搭上去,它们就像一对多余的累赘,让他拿它们没办法,只好一次又一次相互搓搓,像个傻呵呵的淳朴老农,眼看着别人送来的厚礼,不知该怎么办了。小丁也拿眼梢斜斜地扫他,扫着扫着就笑了,那笑,很是妖娆,像一些柔软的手指,挠向何春生的心,何春生就更是乱了心智,像有一万匹骏马在身体里奔腾。

在这之前,何春生并没蓄谋过外遇这件事,和她出来,只是虚荣作祟,哪有男人不喜欢被女孩子青睐的呢?

走到一棵像巨伞一样扑散下来的松树前,小丁一猫腰,灵巧地钻了进去,隐没在班驳浓密的松树枝叶里。何春生拽着一根柔软的新枝,一晃一晃的,说出来吧,树底下蚊子多。

小丁说就不出来。

何春生一横心,也猫腰钻了进去,里面就像由一根树干支撑起的偌大帐篷,四周都是垂到地上的松树枝桠,中间高高隆起,脚下软软的,是年复一年落下来的松叶。何春生往地上一看时,脸就红得不像样子了,地上有报纸、用过的安全套、卫生纸……

何春生以前就听别人说过,晚上往八大关的树丛里扔块石头能惊起好几对情侣,看来,这话真不是杜撰。

“哥哥……”何春生打了了一个激灵,抬眼就撞上了小丁万般柔情的目光,它们像一张无比柔软无比坚韧的网,把他整个的收拢在了里面,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到了她柔软的腰肢,寻到了绵绵软软的唇。

他们坐在其他情侣留下来的报纸上,相互拥抱接吻抚摩,他们的双眸含情脉脉,他们的心,在虔诚地祈祷:天啊,快点黑下来吧。

天,终于一点点黑透了,他们颤抖着摸索着完成了身体的第一次会师,在会师过程中,何春生不得不一次次用手死死地捂住小丁的嘴,她忘记了这是在野外,她的叫声让他胆战心惊。

也是在这个夜晚,小丁让何春生确凿了一件事: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后来,他们疲惫不堪地从松树底下爬出来,小丁偎依在何春生的肩窝处,何春生揽着她的腰,走着走着,何春生突然站住了,低低地叫了声:“丁小曼。”小丁刚要答应,一抬眼,就见何春生站在那里哀哀地落了泪,小丁怔了片刻,眼泪刷地就滚了下来,她一头扎进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捶打他的胸膛:“你这个混蛋,终于发现我比她好了吧?”

那天晚上,他们站在八大关的小路上,哭得像两个傻瓜。

很久以后,当何春生想起那场哭泣,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哭呢?他们两个。再后来,那些想吃烧烤喝啤酒的哥们们就找不到他了,打他手机,他总说很忙没时间,问忙什么他又踟躇着半天说不上来,问的人就嘿嘿地笑,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何春生很反感他们这种自做聪明的笑声,往往是说挂了啊就扣电话了,他经常和小丁在城市的街上到处流窜着找一个可以安全**的地方,只要何春生下班了,小丁就借口说有人约她去看货,二手手机店都这样,一边收二手手机一边卖二手手机,有些卖家很神秘,不肯把货带到店里交易,总要别别扭扭地约在其他地方,至于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相当一部分二手手机是赃物,心里有鬼的人走在阳光下都是提心吊胆的。

对小丁说出去看货这一说,她的未婚夫也没多想,而且,还听从她的建议,雇了一个外地妹子帮着看店,时间一长,外地妹子就摸到了规律,比如这个周小丁总是上午出去看货,那肯定是何春生上中班,下个周小丁总是下午出去看货,那肯定是何春生上早班,女人的无端外出,一旦有了规律性,就可疑了起来,好在小丁为人活络,善使些小甜头,把外地妹子的嘴巴糊得严严实实的,就是到了晚上,她也不敢带何春生回店里风流,未婚夫是开出租车的,一头扎回来了喝杯水上个厕所什么的,都是常事,何况收车后他还睡在这里。他们同居四年多了。

她跟何春生说反正织锦上班,去他家多好,何春生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不知为什么,他对带个小丁回家这件事,非常恐惧,但是,他对小丁不能这样说,只说离岳母家太近,很容易被发现,小丁就撅着嘴巴不理他,他赶快去哄,恨不能剖肝挖胆地去哄她开心,他喜欢小丁,和她在一起他感觉很舒服,就像鱼在水里,一点忐忑都没有,想吵就吵想骂就骂,吵完了骂完了谁也不记仇,一**,马上就合好,他喜欢小丁的性情,前一分钟还很生气,下一分钟她就像条蚂蝗一样紧紧贴在他身上了。和小丁在一起,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咬着牙签剔牙花子,可以一边坏笑一边放很响的屁,和织锦在一起不行,有屁他要憋着,悄悄地仔细地放,控制不好放出点声响,不等织锦皱眉头他的脸就先红了,在织锦面前他要讲究坐姿讲究吃相讲究泡茶的火候,讲究得他真累啊,和小丁在一起,他就没有这种心力交悴了,他们是一样的人啊,谁也别嫌弃谁,而且乡下妹子小丁比他更不讲究,这样,他在小丁面前就有了一种天然的优越感。更要命的是,小丁太骚了,她的兴奋,似乎是从一见到他就开始有了,每次宽衣解带时,她的**都湿透了掌心大小的一块地方,非常诱人,她快活而**的叫声……每每想到她的叫声,何春生就会在心里发出感叹般的呐喊:天呐天呐……

他太迷恋和小丁**了,他恨不能死在她的身体里,她的陶醉她的叫声太让他有成就感了,像他这样一个平庸的市井小民,是多么迫切地需要成就感来宽慰人生的渺茫哦。

开始,他们去旅馆开钟点房,几次之后,他坚决不去了,他受不了别人看小丁的目光,好像他是一嫖客,小丁是一卖春的女人,这让他有很重的屈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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