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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红拂问:“大师,是何邪祟上了二姑娘的身。”
仆从端上茶,道士簌簌口方道:“腐浊阴气,应出自坟塚之地,一抹邪识而已,不足为惧。”
查明秋配合捂心口,“天啊,坟茔里的脏东西,不可小觑,请大师再给二姑娘仔细瞧瞧。”
黑冠道士眯眸,看向查明秋,查氏被看得后脊发凉,“大师……这般看我作甚。”
浮尘甩出一蓬火星,查氏被烧着了衣服,好在火花几息便灭,衣裳上多了几个焦洞而已。
道士捻胡须,“这位夫人身上亦沾染一缕秽气,我那紫明火不灼人,烧烧更健康。”
继而,道士浮尘抛空,罗盘指针跟着飞转,似指向每一个人,一蓬蓬火花炸上府人。
谢府下人几乎全中,罗盘平息,道士收浮尘,一脸自豪,“搞定。”
将军与人致谢,老太太赏银,安红拂却黑了脸,这与她的计谋大有不同。
被夺舍与小邪侵染,是有本质区别,若她坚持送二姑娘去药王洞洗邪,查氏呢,全府下人呢,难不成浩浩荡荡全送去,药王洞硬塞也塞不下。
她暗中睖一眼胡妈妈,胡妈妈垂首,先前她已将主母的心思尽数告之这道士,怎么这道士私自改戏。她摩挲被烧焦的袖口,这是她最贵的一套衣裳。
道士揣了酬银走人,老太太亲自给风长意倒了盏羊角茶,“可还觉得难受。”
“劳烦祖母挂心,苑儿还好。”
老太太吩咐梅姑姑将花空寺稍来的檀木雕送予二姑娘。
“乖囡不怕,大师开过光的,你搁在屋里,拿香供着,保你这院子干干净净邪祟不侵。”
谢楠狠狠捏着袖口,老太婆便这样明目张胆的偏心。老四是庶女,她可是与老二一般正统嫡出,有姐姐的,却没她的,呵。
青袍道士出了谢府,盯了几眼门神像,浮尘一甩,又折返回来。
一院子的人方走出阅微苑,吴有道士拦住众人道:“大召有天地玄黄四阶门神护持,府中门神乃李氏皇家恩赐地字号门神,那些小邪祟是进不来的。”
太夫人问:“真人何意。”
“意思是有人携了秽物入府,那些污浊之气自邪物身上散溢而来。”
谁会携带秽物入府,岂不是整个谢府埋有危机。
吴有道士复又抛出灵盘,以符箓催动,铜钱牵引,众人随灵器指引到了观云苑。
月洞门前,查明秋惊惶道:“妾身这里绝不会有秽物,真人可是搞错了。”
灵盘飞空,停在谢琼寝屋前,毕竟是闺房,吴有道士捻须不语,待主家准许。老太太应允后,众人随道师入屋。
谢琼榻角匣柜里,翻出一只陶土娃娃。
浮尘一甩,陶娃娃碎裂,里头是血符包裹的一绺青丝,一团团污浊之气随之散溢,道士以紫火淬炼。
“怪不得府内到处腐浊之气,冤尸腐土作淘胎,好歹毒的咒术,让贫道看看是要诅咒哪一个。”道士捻起青丝,以铜钱牵引,青丝凌空,直朝风长意飘去。
“竟是二姑娘的青丝。”
谢琼灵台混沌,似转不过弯来,查明秋深知此乃邪咒之术,噗通跪地,“定是有误会,四姑娘绝不会沾染这等污秽邪术。”遂不动声色给女儿使眼色。
谢琼反应过来,仓惶跪下,“这娃娃肚子里没有东西啊,我先前未曾发觉肚腹里有那些乱七八糟的……”
“这么说,这娃娃是你的。”太夫人厉声道。
印象中老太太一向慈眉善目,谢琼从未见过太夫人发威,当即吓得垂首,磕磕巴巴道:“是我去去御颜肆买买的。”
查明秋默哀,就不能指望母女有一丁点默契,她的眼神怎就看不懂。
不能承认那娃娃,不承认许是栽赃,蠢女儿那个不开窍的,就这么利利索索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