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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苑身子骨羸弱,风长意不遗余力补身子,连干两碗松茸鸡汤,兔子又端上一碟金齑玉脍,她大快朵颐吃到一半时,青毛鼠扑闪进来:“主子不好拉。”
同枝苑的月洞门前、檐下窗前甚至枝桠上,挂满了微微展动的符旗,而蝈蝈精被捆树上正受鞭笞。
蝈蝈见主子来了,叫唤得更大声:“我没有,我冤枉啊。”
虽已入冬,今日难得好日头,又是晌午,安氏母女坐在檐下小案前吃着桃油乳羹。
见二姑娘匆匆赶来,安红拂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她果然臆测不错,这个叫锅锅的倒恭桶的小仆,乃二姑娘安插在她院里的眼线。
这狗奴才恭桶倒是刷洗的干净,但时不时找不见人,怪不得她的行动谢苑能晓得,原是潜在她院里的细作。
胡妈妈请来的道师是假,买来的小厮怕是也有问题。安红拂略施小计,诬陷这小仆窃银,捆在树上挨抽,若这小厮是二姑娘的人,她自会行动。
果然,枉顾禁闭来救人。
“苑儿给主母请安。”风长意冷冷道。
谢楠放了手中玉盏,朝府卫吼,“停下作甚,给我使劲抽,不干净的下作玩意,玷污我们院子,往死里抽。”又瞥向风长意:“对了二姐,你不是在关禁闭么,何故来这啊。”
府人下重手,蝈蝈的褐衣裂开,渗出缕缕血丝来,他凄惨叫屈。
风长意厉声:“住手。”
府人无视,风长意直接去夺了府卫手中的鞭子。
兔子朝府卫愤道:“二姑娘喊你住手没听到么,莫不是聋子。”
谢楠气得摔玉盏,“好个不知礼数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跑主母院里撒野,给我捆了。”
几个婆子丫鬟一道上前,风长意毫不示弱,手中软鞭往几人脚边啪得一抽,土石飞溅,仆人被震慑,不敢向前。
安红拂不疾不徐走到风长意身前,“二姑娘禁闭的膳食是枪药不成,好大的火气。不但私自外出,我依家规训仆人,你莫名来搅什么。”
看来安氏已猜出蝈蝈是她的人,做这场戏就是等她来。
风长意坦白,指向捆树上的小仆,“禁闭的事,我自会禀明祖母,去祖母那领罚,现下我为这小仆而来。”
安红拂眸色转冷,呵,搬出老太太压她,掌中馈的是她,犯了戒直接越级请示老太太,是当真不将她这个主母放眼里。
谢楠讽谑问:“母亲院里刷恭桶的小窃贼,二姐姐瞧上了?”
“三妹妹真乃我肚子里的蛔虫。”风长意嘴上从不吃亏,再谢楠开口骂街前先一步向安红拂道:“我八字带煞,非得命硬之人方能近身伺候,我打听了府人八字,主母院里倒恭桶的小厮,刚好命格够硬,请主母允我领人走。”
“你抢完二房的丫鬟又来抢大房的小厮,恬不知耻。”谢楠啐一声。
安红拂身为主母,自然得做戏,“一个下人而已,二姑娘若要,母亲舍予你便是,但这小仆手脚不干净,盗窃三姑娘的银子,抓了个人赃并获,这等下作人谢府是容不得的,待赏罚后赶出谢府。苑儿若需仆人,母亲院里的人随你挑。”
风长意笑望众仆,“主母仁慈,舍得哪个去我院子里受罪呢,再说,谁愿意去。”
众婆子丫鬟小厮齐齐垂首,只恨没隐身符,谁去二姑娘院谁倒霉,她们真心不想去。
风长意问树上的蝈蝈,“你可愿去我院里伺候。”
“小的愿意。”
“主母向来宽厚,一个下人想必不会与女儿计较。”不待人答,风长意吩咐,“以南放人。”
“不准放。”谢楠耍狠,“先给我砍掉他一根手指头,看日后还敢不敢偷。”
两个府人推搡开解绳子的刺猬,拔出腰间短刃,风长意顺手抽出一府卫鞘中刀,“谁敢动手,我便砍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