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第3页)
她纤细微凉的手指触碰上去。
不知是酒意使然还是别的缘故,太子的皮肤滚烫,手臂也沉重得很,姜玉照需得双手才能扶住,不一会儿便气息微喘。
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拂过太子的面颊,姜玉照能够看到太子眉头一瞬间微微颤动,但很快归于平静,宛如她看错了似的。
姜玉照神情平静,端详着他的面容,缓缓取过湿帕,又细致地为太子擦拭面容。
而后缓慢地沿着脖颈而下,至喉结处,最终落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
太子确实不愧习过武,这身材属实练得不错,即使隔着衣料,姜玉照依然能感受到其下紧实的肌理,蕴藏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力量感。
见他始终闭目,神情懒散,姜玉照便猜测到他并未熟睡,只是也没有将其拆穿。
直到不知是她触碰到了哪里,太子眉头微蹙,胸口猛然间颤动下,她才故作惊愕地“呀”了一声。
廊下林婆子在外适时出声:“发生何事了,姜侍妾?”
“无,无事……”
原本想着进屋看看的林婆子闻言说了些碎语,也没再做什么重新坐了回去。
太子耳边能够听到姜玉照急促的呼吸声,而后她嗓音微颤,带着几分无措:“殿下恕罪,妾只是……只是想为您擦拭……”
而后不待太子反应,她便端起水盆,踩着略显慌乱的步子匆匆离去。
太子闭着眼能够听到那急促慌乱的脚步声,而后周围一切便重新归于平静,只剩下屋檐下与外头不停坠下的雨点声淅沥。
他的衣领仍敞开着,滚烫的肌肤感受着廊下的微风吹来,那般触感,一如方才那轻柔的触碰。
他重重拧眉,只觉得被她碰过的地方格外灼热。
半晌,见无人返回,萧执垂在身侧的右手带着几分躁意,迅速抬起将衣领整理妥当。
正当他欲起身时,廊外又传来些许动静,萧执眸光微动,重新安然躺了回去
屋外回廊一角,姜玉照被林琅岐堵住。
她双眸瞥了眼不远处太子的屋子,再看向林琅岐时,神色变得温和起来,弯腰行礼:“琅岐哥哥……”
林琅岐一如预料的那般,听到她这般称呼直接面露愠色冷声看她:“莫要喊我哥哥,我说过多次,你只需与丫鬟们一道喊我大公子即可。你凡事都要与清漪争抢,如今就连哥哥的称呼也要争抢吗?”
姜玉照瞬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那样愣在原地,而后眉头轻蹙,眼眸垂下,看着有些许忧郁:“是大公子,是玉照逾矩了,只是玉照并非有意要争抢……”
林琅岐没耐心听她说话,直接挥袖冷声指责她:“方才在席上,清漪好心为你在太子面前讨得恩典,结果你居然那般态度对她,没见你拒绝了太子侍从夹的食物后,清漪有多么难过吗!你只顾得自己,什么过敏症状我看不过是你找的借口罢了,以前都从未发现你有什么过敏症状,现如今却在席上挑三拣四什么也不吃,莫要忘了这是清漪的归宁宴!你身为太子侍妾,若不是清漪好心捎带上你,怕是连回门的资格都没有,又凭什么那般对待清漪!”
姜玉照没说话,清丽的黑色眸子静静看着面前的林琅岐,见到他面颊上丝毫不带掩饰的厌恶之色,很快垂下眼眸,轻声道:“大公子请放轻声音,殿下还在屋子里休息,若是吵醒殿下就不好了。”
林琅岐顿时一噎,才想起来太子确实是在这所院内休憩,左右望去未见旁的声音,又听姜玉照所说太子似是在醉酒后熟睡,心里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也有些恼羞。
他正待压低声音继续教训姜玉照,便见姜玉照抬起头,定定看他,声音不疾不徐:“玉照并未撒谎,确实是对羊肉过敏,您未曾察觉,不过是因为从未在意过罢了。至于挑食……不止羊肉,今日席上的菜每道上面都摆放了香菜,玉照吃这个也是过敏的,因而才未吃几口。”
“曾经在大公子生诞宴席上,玉照不小心误食了香菜,满身起了红疹,呼吸不顺畅,到您身旁想让您帮忙找大夫前来诊治,您说府中大夫都是为清漪准备的,我不过是矫情,稍作休息即可,便去陪伴清漪了,而那晚若不是袭竹找来外面的郎中相看,说不准玉照已经呼吸不顺畅见不到旁人了。”
“从那开始,玉照便对这两样东西敬而远之,是以今日席上并非有意让清漪难堪,实在是无法下咽,只是原以为大公子会记得这些,但现在看来您已经早就将这些全忘记了。”
姜玉照语毕垂眸,黑亮的瞳孔内那些晶亮的神采都已消失不见,看着颇为落寞失望。
一向最厌恶姜玉照的林琅岐难得哑言,愣在原地,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之前竟发生过这种事情吗……